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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珩只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沈铉,也不知是受了多大打击,整个人不似往日般嬉笑。
卫珩放了杯茶在沈铉面前,手指弯曲敲了敲一侧的案面,微扬颔。
“阮玉姑娘身上的醉余生已解,你若得了空闲,便去瞧瞧罢。”
说罢卫珩便起身离开,丝毫不问给阮玉下醉余生的罪魁祸首是谁。
而沈铉瞧着面前这杯泛热气的茶,只敛了眸子,蘸水默默写了何初和傅元四个字。
倏地沈铉起身,踏步出了客栈。
而站在二楼的卫珩,远眺着瞧见了沈铉写在乌木桌上的几字,唇角勾了勾,转身推门而入。
“卫倚,如今傅元和阮玉在哪儿?”
“两位姑娘今日一早便出去了,只言散心。”
“外面危险,带回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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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狱的容忱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这批黑衣人,颇有耐心地审问着。
牢狱里血腥味不绝,而那些黑衣人受尽刑罚却一言不发,身上黑衣渗透鲜红,容忱又看了看一旁的张相柳,悠悠开口。
“张大人您说,是他们先开口,还是您先开口呢?”
张相柳只脸色有些惨白,有些憔悴,精神恍惚。
容忱唇角扯出一抹笑,看来是之前给他服下的药物起作用了。
容忱拍了拍张相柳的肩,突然凑近些,“张大人啊,你的主子都放弃你了,就连傅元和阮玉都没放过呢,你又何必这般替他们保守秘密,难为自己呢?”
不知是那点触动了张相柳,张相柳瞳孔涣散,倏地瘫软,终于松口。
容忱只让人记下他所吐露出来的话语,摁上手印,便拿着供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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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和阮玉停在一摊子上,傅元给了摊主银两,手中拿起一枚发簪,插入阮玉发中,唇角一抹灿烂的笑容。
不知是想起什么,凑近阮玉耳畔私语,宽大衣袖下,十指相扣。
阮玉闻言只掩面笑起来,却突然看见不远处的沈铉,倏地敛笑。
沈铉走进些,冷着神色瞥了傅元一眼,便拉着阮玉往一旁走去。
阮玉顺从地跟着沈铉离开,突然回首望向傅元,眨了眨眼,红唇动了动,说着什么。
傅元看着阮玉口中嘴型,会唇语的她便明白了阮玉的意思,微颔首。
卫倚单手搭上傅元右肩,使上几分力道。
“傅姑娘,我家世子有请。”
傅元只笑了笑,“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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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二楼房间,卫珩和容忱看着傅元,只上下打量着人。
“傅姑娘,何初这个名字,不知姑娘听着可熟悉?”
傅元双眸闪了闪,方道。
“自是不识的。”
“那辛渐云这个名字呢,姑娘总该熟悉罢?”
“正是家母。”
“噢?可有人告诉本世子,这辛家的小姐,傅家的夫人,可是张相柳的同胞妹妹。”
卫珩刚说完,容忱便突然对傅元出手,几招见将人逼至墙角。
卫珩仔细瞧着傅元条件反射的招式,同何初有几分像,不难看出相承一脉。
“傅姑娘,这一边是效忠的主子,一边是血脉嫡亲,如何抉择,想必姑娘心中有数。”
“再者,相伴数年的心上人,都能狠下手来下醉余生,这些日子,只怕姑娘心中也很是煎熬罢。”
“如此,傅姑娘也还不肯招么?”
第35章 收尾
傅元脸色倏地惨白,思忖一二,敛了眸子。终究还是交出了那份证据。
卫珩见东西到手,便让卫倚领着人出去,好生照看。
拿着供词和证据一一相对,瞧着并无什么地方对不上,便又收好物证。
容忱只看了卫珩一眼,“几时启程回去?”
“明日罢,我怕夜长梦多,又生事端。”
“正好,也该回去复命了。”
容忱刚踏出房门,容孜便前来禀告。
“主子,关押在牢狱的张相柳,自杀了,留下遗书一封。”
容孜方道,便取出那张染了血的白布,递给人。
容忱接过,便冷了声线。
“不是让你们严加看守?如此也能让人钻了空子。”
“我们守在暗中的人,都死了。”
“一击毙命,封喉而亡。”
容忱沉默半晌,方吩咐下去。
“好生安葬。”
容忱陡然关上门,又走到卫珩面前坐下,看完后将手中东西递给人。
“的确生了事端,这证据,也只剩几分可用。”
“他自己推翻了之前的供词,这份遗书中只供出了几个跟他联系密切的燕京官员。”
将所有黑锅尽数推给那些官员,丝毫不涉及太子,就这样让人躲了去。
卫珩刚准备回话,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卫倚推开门,后面跟着陈询。
两人行礼后还不待人发问,陈询便道来。
“世子,容大人,不知是何人将张相柳的事情全捅了出来,如今南州所有百姓皆知道他这些年所做的事情了。”
“至于张相柳这些年同燕京官员联络的名单也在民间传开了,但却有好几个不同的版本。”
“还有便是,太子殿下在寒沙岭遇袭,也传遍了。”
卫珩闻言只顿了顿,他知道会生事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让人猝不及防,沉默片刻方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