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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树下等待日出,心里却想着股间白.浊的事,那玩意怎么就从他老二里慌慌张张地出来了呢?
他有些躁动,好像梦里品尝了什么,醒来全然不记得,只有甜美的味道在脑子萦绕。
他很想多品尝几次。
“咔嚓”一声裂响,似乎觅食的树鼩踩断了树枝。
边庭收了思绪,循声望去,枝叶婆娑。
他轻叹一声:“出来吧。”
林间鸦雀无声。
边庭直直地盯着,带着一股切开空气的锐劲。半晌,巨大的蕨树叶子动了,他故意咳了一声:“别跑了,我有枪。”
林里的动静停了,蕨树叶向两边排开,一个尖头尖脑的男孩跑出来,小鼻子小眼,嘴唇又薄又瘪,正是岐羽的哥哥岐舟。
岐舟头上插着牛筋草,腰间别着弹弓,显然前者是伪装,后者是武器,可伪装没能逃过边庭的眼睛,武器嘛……弹弓哪能比得过枪?!岐舟服气了,憋着一张大红脸跑出来。
“这里不安全,回去吧。”边庭说。
岐舟满不在乎,扯了头上的牛筋草:“我从小就在林子玩,对我来说这里和镇上没什么两样。”
雨林虽然凶险,可岐舟不怕,他百发百中的功夫都是在林子里练出来的,无论是犀鸟还是树鼩,都逃不过他的弹弓。医疗队第一次进雨林时他就察觉了,只是那时母猴子追着孙福运,他被吓得魂飞胆破,钻入灌木丛里躲好了才敢探出头来,却见边庭举枪杀了母猴不说,又单枪匹马把尸体捡了回去,简直神勇无敌、气冲霄汉!从那以后,他就成天盼着能看到边庭大杀四方,天天偷偷跟来。
他凑到边庭耳边:“你叫什么名字?”
“边庭。”
岐舟大叫:“一听就很厉害!!”
边庭:“……”
这也厉害?
岐舟:“你为什么要抓猴子?”
边庭淡淡道:“顾教授要。”
谁是‘顾教授’?岐舟歪着脑袋想了会儿:“那个细眉细眼的鸟窝头?”
“……”
顾长愿眼睛不算小,却是单眼皮,勉强称得上细眉细眼,至于鸟窝头……他那放荡不羁卷发总是东一根西一捋,被岐舟一说还真有点像,边庭想着,闷闷地笑了。
岐舟挨着边庭坐下:“你喜欢他?”
边庭摇晃了一下。
岐舟噘着嘴:“松哥就老给柔姐姐送野兔,送了一只又一只,镇上都说松哥喜欢柔姐姐。”
边庭松了腰上的锚钩:“不是你想的那样。”
岐舟特别来劲儿,巴巴问个不停,边庭寡言少语,问三句答一句。太阳从远处的天地交界线升起,林子里透着诡谲的红,边庭双目一转,解了枪,岐舟一骨碌跳起来,神采奕奕地看着他。
边庭可以单枪匹马对付野兽,却拿孩子没辙,为难道:“你在这儿我没法干活了。”
河滩上薨薨作响,动静越来越大,岐舟两眼放光,心脏突突乱跳:“我有弹弓,可以帮你。”
边庭胸口抵住枪托,枪体油光锃亮,看上去无比犀利,相比之下,弹弓实在简陋。岐舟看着手里的弹弓,羞愧极了,缩了肩膀、拔腿逃开:“那我躲进树洞里。”
“躲好,别出来。”边庭手腕一翻,枪上了膛。
太阳徐徐爬至山头,须臾间,幽猴和乌瞎子两败俱伤,边庭眼明手快、提枪就射,顷刻沙土飞扬,幽猴像傍地飞舞的鹞子一般仓惶逃窜,只剩下几只落败的,边庭抛出三角锚勾了回来。
岐舟欣喜若狂,边庭枪法了得,一排子弹全数打在河滩上,既吓退了幽猴,又不伤它们半分,勾猴子那一手更是又准又狠,岐舟佩服得不得了,激动地跑出来。
“别过来,别沾上猴子的血。”边庭熟练地捆了幽猴,把伤口封得严严实实。
岐舟脚步一顿,差点栽了个跟头:“为什么?”
边庭淡淡道:“很危险。”
岐舟兴奋的表情僵在脸上,像被点了穴。
回到哨所,顾长愿见边庭身后多了个小跟班,不由得一笑。
“他怎么也来了?”
一见顾长愿,边庭心里那团若有似无的雾又升腾了,他感到口渴,咽了些口水下肚。岐舟更心慌,想起曾拿弹弓砸了大英雄‘喜欢’的人,羞愧难当,一溜烟儿跑了。
“怎么跑了?我还想问问他妹妹的腿是怎么回事呢。”
边庭哪会知道岐舟的心思,只能摇头。
顾长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起高瞻那句‘婳娘家俩兄妹,一个比一个怪’,只能算了。
第十七章 初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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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好事成双。
边庭抓回的幽猴里,有一只疑似被感染,虽然表征不明显,看上去肌肉紧实、眼睛清亮,但剖开体腔,部分结缔组织有被恶沱侵蚀的迹象,这一丁点苗头让医疗队很振奋,打了鸡血似的围着培养皿转,尤其是何一明,整日整夜盯着。
二来,高瞻总算把岐羽逮着了。
岛上的官兵们除了自己种菜,每个月都回陆地采购一次,就靠哨所里唯一一架直升机来回。这小丫头大概真的喜欢直升机,算准了日子,眼巴巴地在哨所门口看它起飞。
高瞻看见岐羽就想抓她一起吃饭,可这丫头八成上辈子是属兔子的,见着高瞻撒腿就跑,没跑几步,啪嗒一声又摔了。这次比上次更狠,摔完连滚了好几圈,她疼得脸都白了,偏又咬着牙不肯哭,坐在地上干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