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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庭一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退了半步。顾长愿笑了笑,找了一件花红柳绿的沙滩裤,他平时不讲究,在宿舍怎么舒服怎么穿,可看边庭脸红得像被调戏过一样,只好多穿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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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删节,长佩不让指路就不指了吧,有缘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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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数下来,打两人第一次见,边庭就在研究所外救了他;上岛后救他、护他就更多了。顾长愿忽然臊得慌,三十岁的人了,被个嫩头小子一直护着……
他翻了个身,侧过脸看他:“对了,你多大?”
边庭往胯下看了眼。
“我问年龄。”
“……21。”
“小我九岁啊……”顾长愿躺回去,泄气地说:“本来我还觉得我挺年轻的,都说男人三十而立,我应该是大好年华对吧?和你一比,我就想到一个词……”
边庭迟疑着停了手。
“年老色衰。”
“……”
背上忽然挨了重重一下,顾长愿差点嗷出声,回头一看,边庭撇着嘴,像是被气着了。
“你不老,也没衰,”边庭声音很小,“……很好看。”
边庭说完就不吭声了,细细密密地揉着。顾长愿心里哗啦一声,心想,完了。
换做别人,顾长愿铁定会说:废话,老子天下第一好看。可边庭性子认真,他说好看,那就没了戏谑的成分,是真的好看了。
这木头说起情话……
太惊人了。
顾长愿叹了声,眼睛不由得瞟向浴室,心里一阵纷乱。
边庭突然开了口:“岛上的工作结束之后……”
“怎么?”
“没什么。”
边庭话说一半就停了,手摁在他后腰上也不动,药膏早就化了,被贴着的皮肤隐隐发烫,顾长愿心痒,问:“怎么?说说呗……”
边庭不开口,顾长愿当他沉默惯了,就趴着等,狂风吹得窗户哐当响,顾长愿心里跟着闹腾,跟打鼓似的,刚要再问,就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边庭垂着脑袋睡着了。
顾长愿:“……”
睡……睡着了?
“喂?”顾长愿撑起身子,伸手在边庭眼前晃了晃:“木头?”
没动静。
边庭多半是累坏了,昨天夜里就上了山,白天又去了一次,算下来几乎一夜没睡。
但这说话说一半就睡着……
顾长愿哭笑不得,只得爬下床,替边庭脱了鞋,扶着他躺下,转念一想,刚夸这小子处处照顾自己,转头就伺候起他来了。
顾长愿替他掖了被角,坐起身,若有所思地望着浴室,重重吐了一口气,又拿了烟,手指抠着打火机的滚轮,咯嚓,咯嚓……
半晌,他进了浴室,浴室里残留着淡淡的腥气。顾长愿四处看了看,把牛仔裤扔进洗衣机,又拧开花洒,任热水白花花的流,热气袅袅升腾,挤占了整间屋子,冲散了残存的味道。
顾长愿钻回被窝,对着边庭额头轻轻弹了一下:“傻乎乎的,作案都不毁灭证据。”
舒砚半夜回来,就见顾长愿被子里鼓了一大块儿,差点以为走错了屋。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藏了个女……”舒砚看见床尾的军布鞋,“……男人。”
顾长愿:“……”
舒砚尴尬地挠了把头发:“他怎么?”
“睡着了。”
“怎么睡这里了,要不你睡我的床?我去高队那儿挤一挤。”
顾长愿低头看了眼,边庭平时摸爬滚打,一身糙劲儿,睡着了倒是乖巧,像只小羊羔。
“不用,就这样吧。”
舒砚关心道:“这不挤得慌么?”
“我又不是你,睡觉跟闹海似的,别叨了,早点睡吧。”
他掖紧了被角,听见滴滴答答的声音,轻雾糊了窗户,玻璃上沾了水珠子。
下雨了。
有删节,长佩不让指路就不指了吧,有缘能看到。
第三十六章 暗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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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睡一张床其实有点挤,何况边庭一米九的个子,脚都抵着床尾了。顾长愿想把边庭往里头推一推,推不动,只能挨着床边儿躺下。
头还沾不到枕头。
顾长愿叹了声,把衬衣叠成块儿,凑合当枕头。
雨淅淅沥沥的,顾长愿听着雨声,有些睡不着。一个人生活惯了,床上无端的多了一个人,心里头缱绻又飘忽,像浮在温水里,不着天不着地。他侧过身,忍不住端详起边庭来,边庭小小的脸,眉眼刚正,刚上岛的时候还是个小平头,现在都长出刘海了,额头上留着浅浅的疤,那天从堰塞湖回来,边庭骗他说是被鸽子抓的。
顾长愿看着,有些鬼迷心窍,身子隐隐发热,不由得闭上眼,深呼了几口气,背对着边庭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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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删节,有缘能见,也可以自己脑补。(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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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安静极了,床头灯亮着,何一明躺在床上,捧着一本比砖头还厚的外文书,半张脸藏在书后。
边庭进了浴室才发现内裤湿了一大片,他懵了半晌,想起昨夜做了一个湿淋淋的梦……
他用冷水擦了脸,从衣柜里找了条干净内裤,又进了浴室,何一明抬起头,翻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