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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惜鱼睁大了眼睛,“你是说,这块玉也是来自别的星球?”
显然是把司行简的玩笑话当真了。
司行简没想到权惜鱼这么好骗,愣了片刻,如实回答道:“不是,只是因为玉里面的灵髓没了。”
玉石本来就是石头。
“吓死我了,我还真的以为有外星文明入侵了呢。”权惜鱼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连刚才的难以置信和恐慌等情绪都散了点。
他完全没想到司行简会答非所问。
“那个故事和这完全没有关系啊……你是在开玩笑?”
其实司行简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给权惜鱼解释,玉里的灵髓是被崽崽偷吃了。
就像他之前说的故事中的那枚戒指,对一般人来说,那只是一枚漂亮的戒指,可实际上其中蕴含的某种能量可以传输信息,能量没了,戒指就失去了光泽。
这块玉也是一样。
里面的灵髓对崽崽来说是一种能量。
他带着崽崽住在别人家,结果崽崽却把主人的法宝变成了废物……
权惜鱼又问:“为什么会消失呢?是不是还是有怪事发生?”
司行简无奈地叹口气,“只是被我家蛇崽崽偷吃了。”
“我现在手里没有类似的宝物,等以后遇到了,再赔你一件。”
权惜鱼眼睛一转,连忙说:“不用赔,这么个小玩意儿,就当我送你了。”
权惜鱼得意地想:这样就是司行简欠他一个人情,等他以后需要救命的时候,司行简肯定不好意思拒绝。
司行简看出他的打算,也没有拒绝。
崽崽惹出来的麻烦,他不能不做补偿。
事后,司行简严肃地告诫崽崽不能再做这样的事,可崽崽只会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着他。
司行简:“……”
算了,崽崽听不懂人话,他再多说也没用。
*
几乎没有任何纠结,司行简就决定把崽崽的身体放到太安道长的那个道观里。
那里风水不错,草药都长得很好。
把崽崽的身体放那里,说不定也能长得水灵灵的。
权惜鱼这几天没事干,又想着很久都没有回到观里看看,就和他一起去。
权惜鱼的师门不是什么有名的道观,道观所在的山也不是什么名山。
山叫无名山,道观叫空空观。
这两个名字起得随意又贴切——这山没有名字,道观空空如也,无人问津。
道观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买药材,太安道长会不时下山去给附近村庄的人看病,来换些食物。
权惜鱼说他们师门穷,偏偏规矩还多,不接受捐赠,甚至他挣到钱观里都不收。
师门上下,加上权惜鱼这个非正式的弟子,一共才四个人。可这四个人还是三代,分别为行字辈、安字辈和颖字辈。
权惜鱼辈分最高,他还有两个师侄,一个是司行简之前见过的太安道长,另一个道号为静安。
剩下那个就是最小一辈的独苗苗:许颖聪,这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正在读初中。
整个道观可以说是异常寒酸又人丁不旺。
司行简怀里抱着崽崽的身体,肩上盘着蛇崽崽,走在没有多少人踏过的石阶上,听权惜鱼随意地说着道观里的事。
忽然,权惜鱼一拍脑门,激动地说:“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
第100章 骗子大师(22) [V]
权惜鱼对自己的父母没有任何记忆,他只记得他小时候就是在这座山上过的。
那时候山上只有他和师父两个人,后来他又多了个师伯,师伯又收了两个徒弟。
他那时也没有想过,为什么比师父晚到的人他却要叫师伯……
师父对他说过,他应该还有个师弟,他就一直等着,希望能有个小孩来山上陪他一起玩,可一直等到他被现在的父母领养,他也没有等到。
他去问师父要说法,师父又叹着气对他说“但现在看来是此生无缘了”,他就觉得是师父哄他玩的。
被收养六年之后的某一天,他回道观来看师父,结果发现师父没了,只给他留下一封信,声称自己已经飞升去当神仙了。
当时,权惜鱼又一次信了。
结果呢,他一直很倒霉,一点儿也不像是神仙里面有人罩着的。
之后,权惜鱼就觉得自己的师父是个大忽悠,再不把师父说的某些话放在心上,只除了一条——他二十五岁命中有一劫,生死攸关。
这一点不只他师父说过,甚至还有人说得更严重,好像他到了二十五岁就会死一样。
所以他还是愿意相信他师父说的:他虽会遇到一个劫数,但不是死劫,而且度过之后就会一生顺遂。
前提是他在二十五岁前遇到画中的那个人……
权惜鱼很不喜欢他们说话遮遮掩掩,搞“天机不可泄露”那一套。
就不能考虑考虑他这个当事人的感受吗?要是不能说,就干脆就别开口,话只说一半,让他感觉自己头上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权惜鱼今年二十四岁了,他看似乐观地享受当下每一天,实际上已经开始安排后事了。
所以他才没有事业心,从来不想着壮大工作室,也不会马不停蹄地赶通告。他就想着,万一他死了,或着出了什么事,还有人记住他,他最好的年华能被镜头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