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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行筝:嗨呀,心里平衡了!
而且,辰王那一张脸看着就赏心悦目,比那些老头子顺眼多了。
官员的站位都是按品级排的,除了会投胎一出生就是王爷的,其余能站在前面的官员,自然都岁数不小了。
司行简听着大臣们关于政事的各种争执,心里认真地思索着:可以带崽崽去哪里春游呢?
“关于此事,辰王有何看法?”
上朝摸鱼的司行简并没有被抓包的慌乱,他左跨一步,颔首道:“臣弟没有看法。”
司行筝呼吸一窒,心中默念:兄友弟恭,帝王风度,不能动手……
“兴修水利要银子,巩固边防要银子,可真向户部要银子的时候,只有两个字——没有!那银子都到哪里去了?”
“朕听闻辰王擅算学,对账务颇为精通?户部……”
高高在上的皇帝并没有和司行简商量的意思,直接就命他去户部理账。
之后,又命侍御史纠察百官,命监察御史去肃清地方。
司行筝接手的就是一个烂摊子,刚登基时那几年要轻徭薄赋,要补先皇留下的大窟窿,要和权臣斗……现在他皇权在握,总算能清一清蛀虫。
有了银子,才好养兵,去南边剿匪,去边关杀劫掠的鞑子。
还有靖王余孽,竟然蹦跶了这么些年,也该找机会好好收拾一番了。
他可真是一个大有作为的明君呐!
司行筝感慨着,让郑喜宣布退朝,并把辰王留下。
听到这个消息的司行简,他一张本来就冷若冰霜的一张脸,更是霜上加雪。
让他去干活倒没什么。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本是理所应当的。
而且,他要想查清楚那些事,就不能当一个闲散王爷。
他虽做不到像这个时代的官员一样对皇帝忠诚敬重,但本职工作,他还是会好好完成的。
毕竟,亲王的俸禄还是很可观的。
本朝皇帝不领俸禄(有内库),他就是整个大晏朝俸禄最高的人。
但是,俸禄再高,也不能下朝后还留人啊。
再晚点,他就赶不上陪崽崽吃早饭了。
不用去见皇帝,司行简都知道对方大致会说些什么。
无非是表达一番对他的信任和看重,要他好好做事,不必怕得罪人;再者,就是问问崽崽的情况,想把崽崽接到宫里来。
户部掌管财政收入,确实十分重要,但他如今却并非是被委以重任。
皇上恐怕对哪些州县缴税不足、都城的哪些官员收孝敬,都已经心知肚明。
把他推出来,一是试探他是否会徇私枉法趁机勾结大臣,二是让他背锅拉仇恨。
说不定还要以他公务忙为由,企图把崽崽接走。
成年人的世界,真是充满算计。
果然幼崽才是最治愈的存在。
司行简到了偏殿,总算能坐下了。
见司行筝说的与自己意料得差不多,他便答得十分应付,几乎把不耐烦摆在脸上。
司行筝心中已经对辰王这样的不敬之举生了怒意,可他还是眼里带着笑,有些温和地问道:“怎么?是身体还未养好吗?”
司行简恹恹地吐出两个字:“饿了。”
没有料到他会给出这个答案的司行筝愣了一下,吩咐人送些糕点来。
“不必了。”司行简站起身,“我回去和崽崽一起用餐。”
等他出了门,习惯了掩藏自己真实情绪的一国之君才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
作为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十多年的老人,郑喜无疑是最了解皇上喜怒的人,他自能看出喜怒不形于色的皇上,什么时候是真正心情愉悦。
他见了皇上的笑,心下大惊,忍不住猜测:陛下莫不是听惯了吹捧之言,偏喜欢看人冷脸?这有些太……
郑喜正忧心忡忡,就听皇上又吩咐道:“有没有点眼力见儿?把食盒给辰王送去,还有朕的披风。”
郑喜:皇上真的没救了。
而司行筝则想的是:看辰王穿得那般单薄,怕不是又想称病不上朝不去户部?朕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司行简见郑喜送来的食盒和披风,倒是接下了,但他没有用。
不拒绝,是不能拂了皇上的面子;不用,是因为他不需要。
三月初,天还冷着,大多四五更来上朝的大臣们都穿着夹袄,甚至乘着马车,而司行简只穿着里衣和朝服。
衣着轻便的他看起来有些羸弱,但若有人看了他上马时干脆利落的动作,以及坐在马上丝毫不被料峭的春风影响的优雅身姿,就会知道羸弱什么的,都是错觉。
司行简骑着马,很快就越过几辆慢悠悠的马车。
有年长的大臣听到马蹄声,撩开帘子,看着那个风度翩翩的身影远去,忍不住感叹一句:“这便是年少啊!”
等老了便知不保养身子的痛苦。
司行简:本王怎么可能会老?
司行简回到王府时,就见崽崽一手拿着书、一手背在身后在院中慢慢踱步。
一看崽崽这副故作老成的模样,他就有些想笑。
司安珵在院中就是为了等父王下朝,因此在转身时余光瞥见这个熟悉的身影,便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司行简接住崽崽,问道:“用过早饭了?吃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