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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立只好拉着杜嘉年的胳膊,让杜嘉年尽量放低身体去拍第三排左五那块地砖。地面湿滑,杜嘉年这个姿势有点使不上力,他的腿已经碰到了第三排第一块地砖的边缘,他不敢继续用力,怕碰下去触发别的机关。
医生眼看就要从白布里挣扎出来了,高逸止不住催促他们俩:“还有多久啊,我要撑不住了……”
杜嘉年:“马上……就好。”杜嘉年的脸几乎要伸到水面下方,他瞄了一眼地砖在水中的位置,然后偏过头去,伸出右手使劲地把手术刀戳到地面上,地砖如他预想中的被踩了下去。但那把手术刀也断了,被杜嘉年随手扔在水中。
手术台从地底缓缓升起,那个巨大的空隙稍微缓解了一下不停上升的水面。那上面还是摆着许多医用器械,杜嘉年一个都没拿,被秦立拉了起来。
地面太滑了,杜嘉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后来还是秦立虚扶了一下杜嘉年的腰他才站稳。他攥着秦立的胳膊没松开,扬声说了句:“好了。”
高逸这才松开白布朝他们跑去。
医生挣扎了半天才把白布从脸上掀了下来,但是他脸上的表情不似刚才那么轻松,他看着手术台的方向,脸上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这会儿地上的水几乎都要从那个手术台的缝隙中漏了下去,医生快步朝手术台的位置走过去,他走的急,似乎是不想让别人记住他走过的位置。
但场上三个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医生。
杜嘉年:“第八排左一二三四五,空。”
秦立:“第五列四五……”
高逸:“还有六七八!都是空!”
医生的脚悬停在了手术台启动的那个地砖上,不动了。他突然明白了杜嘉年的用意,他就是骗自己走上去,以此来推测出更多的地砖位置。
他突然生出了被人戏耍的愤怒。之前的玩家都是跪在地上求他不要杀了自己,或者干脆愿意同他为伍,那样医生倒是会勉强留他们一条性命。
可今天的情况对他面前这三个人如此不利,可他们却依然用尽可能的方式去试探他,甚至耍他。锋利且顺手的手术刀显然已经不能用了,医生随手从手术台上抓起了自己刚刚放进去的针筒。然后又一次踩下了第三排左五启动手术台的地砖。
可出乎医生意料的是……手术台毫无反应。
他又踩了好几脚,不得不确认了这个机关坏了的事实。想来是被水淹坏了。
医生气的一张脸几乎扭曲了起来,这三个玩家耍他,拿他当试验品,现在又破坏了一个他精心制作的机关。他想也不想就抓起针筒朝他们三人在的地方跑去。虽然那针筒大小快赶上一个炮筒,扛在身上格外的滑稽,但没有一个人能在这情况下笑出声来。
杜嘉年他们三贴着车小心翼翼的避开医生,又回到了门口的位置。那里的位置稍微宽敞,也足够他们发挥。
就连后退的时候杜嘉年都不忘在他们耳边小声嘀咕:“第四排,左一至五,空。”
医生听见了杜嘉年的话,气的怒火中烧,再这么下去,没一会地板砖上有什么东西全被他们猜完了。他想也不想就拔下了针筒上的钢针,把那个硕大无比的针筒丢了出去。
这医生看着瘦弱,没想到却力大无比,那针筒差点就砸到了高逸的后背,高逸赶紧卧槽一声就地在地上一滚躲了过去。
这会儿医生距离门口还有一定距离,秦立掏出了小云的指甲开始撬门。杜嘉年轻声问他,“大概需要多久?”
秦立低头认真开锁,:“有钥匙的这个好说,密码的不好弄,我尽量。”
杜嘉年见状不再打扰他,而是想办法给秦立拖延时间。这会儿这房间里已经一片混乱,地上残留水渍,担架车东倒西歪地横在地上,而面前还有个随时可能朝他们扑过来的医生。
那医生看出了秦立的意图,但是出乎杜嘉年意料的是,医生并不去阻止秦立开锁这个行为,似乎是笃定了秦立不会成功。
经过刚才这一番试探,他隐隐察觉出高逸没准是他们三人的突破口,于是接下来医生追着高逸满屋子乱跑,摔倒在地上好几次。
高逸一边躲避着医生,一边嘴上也没闲着。
“来啊!来追你爷爷啊!”说完就弯腰躲到了担架车下面去。等医生掀开白布也钻了进去才发现高逸已经跑远了。等到医生也想钻出来的时候,杜嘉年和高逸已经合力推了几辆车给他围在了中间,他一时进退两难,只能像狗一样慢慢地从那些车里爬出来。
杜嘉年轻声说:“他似乎很忌惮和那些尸体正面接触。”
和他的说话声一同响起的是咔哒的声音,杜嘉年、高逸扭头向声响的地方看过去,发现秦立已经打开了需要钥匙的那把锁。
高逸很快就把目光转了回来看向医生,“钥匙白吃了吧,傻x。”
“哦不对,也不算白吃,能补铁。”
这会儿医生刚从车下面爬起来站直了身子,就看见了秦立开了一道锁,旁边还有高逸极尽所能的羞辱他,一张脸都要气绿了。
他不再搭理杜嘉年他们这么明显的拖延时间行为,而是转身回到了地砖上。杜嘉年看的很清楚,“第四列□□十,空!”
医生已经顾不上他们去猜测这地砖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了,他猛地踩下了第七排左四的那块地砖,这次地面没有发生震动,反而是周围的墙体突然裂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