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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朋友,”送走了外人,关渝舟对夏濯三言两语介绍起身旁的美女:“现实里认识,你可以喊白夫人。”
美人捂唇娇笑,“什么夫人啊,我又没有结婚,就叫我姐吧。”
夏濯眨眨眼,照她的意思喊了一声白姐:“我叫夏濯,是关渝舟的……雇主。”
白夫人意外地品着这个词,重新打量起面前人来,“我还以为他开窍了,终于找了个新欢。”
这个用词令关渝舟微微皱起了眉,不过很快便松开了。
夏濯学着对方模样,也露出意外的神色:“我以为你是他现任女友。”
白夫人愣了愣,忽然笑得前仰后合,嫌弃地指着关渝舟:“就他?我还是偏向于年龄小的弟弟。”见夏濯长得一副没受污染的模样,她又抬起一只手当扇子挡在嘴前,说起了悄悄话:“不管是小狼狗还是小奶狗,都体力好,还年轻听话讨喜,要找情人也不要找关渝舟这样的老年人,禁欲禁得跟个苦行僧一样,我怀疑他其实硬不起——”
关渝舟凑上来微笑着问:“在聊什么呢?”
白夫人立马闭了嘴,没事人一样眺望起远方的风景。
此时周遭忽然静了下来,除了有一处传来的突兀打嗝音外,分批站着的近十个参与者不约而同禁了声。
一个人影从车站的尽头处走入,黑色燕尾服由于距离的拉近一点点显露出形,模样看上去像是一个中世纪的老绅士。
夏濯这才注意到所在的车站模样也有些古怪,不远处只能微微看见轮廓的建筑也不像是中式的,他有些诧异地看了眼身旁的关渝舟:“做个梦还会梦到外国去?”
关渝舟嗯一声:“都会有。”
“语言不会不通吗?”
关渝舟笑着稍稍弯腰,凑近了些道:“自带翻译系统,不用担心。再不济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我来给你翻译。”
热气喷在耳根,夏濯瞥去一眼,终究没躲,“这么近做什么,几个小时没见,就这么想我啊?”
“有一点。”
“就一点?一点是满值吗?”
关渝舟莞尔:“也许是吧。”
执事腰杆笔直,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除了鬓角有几根白发以外精神气看上去还不错。他胸前别着怀表,脚下皮鞋锃亮,手里正握着一张纸,也不知上面写了什么内容,一边走一边查阅。
鞋底踩在地面不断发出的闷响回荡在圆拱形的长走廊下,片刻后执事已经在几人视线中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车站尾。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执事稍作欠身,将纸张别在背后,先礼貌地做了自我介绍:“我是费几港波伊尔家族的执事,受主人之命前来迎接各位,主人要求我将各位全部邀请到老宅,为他和雪莱小姐七日后的婚礼做见证人。”
所有初来的入梦者都不明白这回是个什么流程,眼里带着迷茫或者警惕,一声不吭地等着剧情自动播放。夏濯听着,大致知道了这是要去一个牛批的家族看家主和他的小未婚妻结个婚。
原住民话只说了这么一句,远处便衬着哒哒蹄声驶来了一辆金顶黑架的马车。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桐木车轴在粗糙的石路上摩擦生起一道火花,稳当停在了出站口的位置。厚重的金属门自动开启,露出里面红绿相间的格局和宽敞的空间,微扬的窗帘被风卷起弧度,无声地邀请着众人登上其中。
执事伸出一只手,冲着车门的方向弯腰道:“各位都是柯克主人来自各地的朋友,一路赶至此处定是少不了辛劳。我已经提前在马车上准备了糕点和茶水,各位可以稍作歇息,缓解一路上的疲劳。”
虽然他这么说了,却没有人敢先动。
多数人看上去都在盯着这位原住民瞧,实际上是在用余光打量身边的其余同行人。
熟手都对这执事的话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其余经历少的参与者。在梦境中,原住民的话并不可信,谁知道这车上是否会给第一个上去的人多准备了一份额外的“惊喜”。
执事并不催促,他时不时取出胸前的怀表看一眼,剩余的时间似乎还算充足。在大家都不约而同放轻了呼吸的时候,白夫人轻佻地理了理裙摆,踏着猫步头也不回地招呼上一脸“我是谁我在哪”的夏濯:“走吧小朋友,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夏濯跟着她和关渝舟在众目睽睽之下率先踏上了铁脚蹬,不太乐意:“我二十五了。”
“比我小六岁,一轮就是小朋友。”
“你叫我小朋友的话,那我就不能叫你白姐了,得叫白姨。”
“……”
她这算是明白了,这小青年一点都不听话,丝毫没有其余新人该有的识时务精神,也不知关渝舟怎么乐意带在身边的。
“……那你还是叫夫人吧。”
三人前后迈入车厢,红茶和蛋糕的甜腻香气顺着窗外溜进的风刮过鼻子。白夫人毫不客气地朝圆桌的主位上一坐,隐匿在长裙下方的两条腿腿霸气一叠,捞起叉子将面前盘子里的小份蛋糕刮下一块塞进嘴里,等咽下肚子里后东道主一般捏着嗓子和夏濯介绍起来:“梦境里的食物有绝对真实的特点。一般像这种大户人家准备的料理或者小甜点,口味都不会差,你过来尝尝,等一会儿下面那群人上来就没得吃了。”
夏濯狐疑地挨着关渝舟坐下,看着她光滑的侧脸道:“真看不出来你有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