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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的几个人看见他们后不加掩饰地打量过来,隐隐涵盖着试探和敌视,关渝舟也不在意这些视线,领着夏濯和覃念转过楼梯口向下而行。
“正常说能做出这种事的是那男的吧,他不缺胆子,又正好在昨晚和旧教室那边的人有过过节。”夏濯此时思考完毕,两手一拍笃定道:“因为他太像正确答案了,所以我反选是那女人下的手!”
关渝舟含笑:“这是什么歪方法?”
夏濯理直气壮:“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更何况他俩还是一起的,分清楚谁对谁压根不重要嘛。”
话虽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是有结论的。
首先,狄盛一晚上都在晕着,拥有他们五人中最硬的证明;其次,孟宛一直在他们面前刷“胆小、不敢靠近玩具”的印象。
这是一个绝佳的实验机会,既能弄清楚玩具在梦境中到底摆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又能给狄盛出一口气,杀一杀旧教室里那帮参与者的锐气。
但这不是一石二鸟,而是一石三鸟。
孟宛人设一立,狄盛疑点一洗,这口锅无疑会朝同样在学校里先进行探查的关渝舟三人头上落。而两人这么早离开,估计就是故意去旧教室那边转了一圈,告诉对方昨晚储物室里出的事,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
关渝舟却没事人一般笑了笑,“这就是我昨晚为什么没有再锁门的原因。”
掩门钓鱼,愿者上钩。
猜到孟宛可能会借机搞这么一出,他就给她提供个机会,正巧他也想知道玩具中到底有什么蹊跷。现在玩具被人弄坏了,已经可以静观其变,等着后续发生了。
夏濯眉头一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他们今晚要是心虚不回来,我也不会和你分床的。”
“不会。他们不但会回来住,并且还会装作无事发生。那女的很聪明,一开始在卡车上的线索也是故意说给你的。有时候给别人柔弱好说话的良性印象,反而后期做错事也不怎么会惹人厌。”
“的确是吧。”
关渝舟解释道:“她猜到我也在利用她,所以才会选择拉我们一起下水。所以我们和他们间现在是一条绳的关系,互相利用罢了。这里没人能动得了我们,他们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挡箭牌,而我们需要的是枪手,所以这笔交易并不吃亏。”
夏濯听得稀里糊涂,觉得什么阴谋论都进不到脑子里,于是摆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聊点别的,别一大早就让我脑细胞耗尽。”
覃念和关渝舟都吃了早餐,路上只有夏濯一个人抱着苹果啃。他嘴里咬着东西,关渝舟便没开口说话,覃念更不可能主动挑起话头,一时只有脚步和咀嚼声。
爬坡爬到一半,夏濯累得停下来喘口气,还不忘趁机挖了个小坑把剩了两口的苹果给埋了,声称为贫瘠之地的绿化添砖添瓦,梦境会感谢他的。
关渝舟好笑道:“你埋这么浅,怕是连芽都长不出来。”
那颗核半边入土半边吹风,剩下来一两口果肉没几分钟就受到了蚂蚁的爱戴,夏濯觉得没有丝毫不妥的,“这不是还留了个后路么,发不了芽还能喂虫子。”
他站起来要冲关渝舟龇牙,却听见远处传来车发动的声音。
也不知运气好还是不好,正巧又遇上了当初送他们来学校的司机,他看上去心情很差,光着膀子叼着烟,见到他们后只点头示意了一下,俨然没了昨天刚见时的那种热情。
“大叔,这么早就送货啊?”夏濯窜过去,熟络地套着近乎。
司机狠狠吸了口烟,两指捏着烟蒂也不回他的问题,“正要去镇里?”
“对,您顺路不?”
司机不再看他,不耐烦地指了指堆满了杂物的车厢,“到后头去吧,本来就是镇长让我来带你们去的。”
夏濯一听他这语气,惊于这好感度掉的可真快,昨天还是偏上呢,今天就偏下了,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些原住民就会以厌恶的眼神来看待他们。
他在关渝舟的帮助下踩着梯子爬到车厢里,透过那玻璃上的缝隙疑惑地问司机:“镇长要我们去做什么?”
“你们不知道?”
“……啊?不知道。”
那司机掐了烟,将烟蒂随手丢到沙地上,嘴里模糊地说了句方言,不像什么好话。等夏濯再追问一遍后,他才急躁地踩了油门,声音里的怒意压都压不住:“让你们来查娃子们的事儿,一天没进展就罢了,昨晚老余家的闺女也不见了!”
第67章 给主人的献礼(十一)
几人坐车到镇长家的时候,屋子里除了镇长本人还坐了一对夫妻,夏濯猜这恐怕就是方才司机所说的那对余家夫妇了。
老余正叼着个烟管,胡渣没刮满脸憔悴,见到有人进门头抬也不抬,就那么一口一口地吐着烟圈,倒是余婆娘一上来就抓着关渝舟的衣服尖叫着让他们把女儿找回来。
“我女儿今年才十几岁!她才初中啊!”余婆娘哭得眼泪稀里哗啦往下流,“你们这么多人还护不住一个孩子?一个活人眼睁睁在你们眼皮底下消失了,你们谁都看不见吗!”
夏濯被她的无理取闹给震住了:“怎么就眼皮底下了,我们昨天都不在这儿,你要找茬找昨天见到的那些人啊,跟我们哔哔这不是碰瓷么。”
关渝舟朝后退了几步,顺手把夏濯拉到了身后,低声道:“没必要和他们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