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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后,关渝舟站在围栏旁点了根烟,吹了会儿风。等烟烧到烟嘴,他才回了坟前,细细将石碑擦了一遍。明明用着夏洪强行更改过的名字,父母一栏却刻的仍是养父养母。
挖坑这件事他已经熟练得不能再熟练了。
只不过他挖的不是那棵树,而是夏濯的石坟。
石坟顶端有条裂缝,他沿着裂缝用力一撬,底下护着的泥土便见了光。
他隐隐觉得,那道雷绝不是什么巧合。
骨灰盒被金布包裹,关渝舟拂掉顶端的土,立马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太轻了,不该这么轻的。
他打开了盒盖,里面果真空空荡荡,一粒尘埃都不剩。
夏濯的骨灰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徐梦之:报应来了吧→_→让你冲我骨灰
夏濯:???
第123章 囚鸟(一)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刺耳的铃声叫醒了因刚入梦而有些恍惚还未回神的夏濯。
他蓦地睁开眼,心脏还在胸腔里砰砰乱跳个不停。
自从上次和关渝舟真枪实弹地胡来一次后,他往后几天过得都有些难熬。
苗乌答应他的事的确做到了,他没有再和原先一样动不动就昏睡不醒,而是一直保持清醒到这一次入梦。
正因如此,他的空暇时间一下就多了几十倍。
那栋房子大归大,却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他整日只能在屋里到处乱逛,偶尔受不了了会去骚扰苗乌,前面两天还好,等到第三天苗乌的假期结束了,就又回归到了工作岗位上,基本上头尾不见,偌大的地方里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思来想去,夏濯认为消耗时间最快的方法就是睡觉。
他喜欢那张青藤编织的吊床,悬着一条腿躺在上头晃来晃去,难得有这片刻安宁。
但等睡着后,他的安宁就没了。
他的梦里全是少儿不宜的内容。
他梦见自己趴在床上,腰被一双手牢牢扣住,肩膀正随着身后人的动作前后耸着。
洁白的床单,柠檬的清香,还有天蓝的窗帘。
他原先也见过这个房间,只不过当时只见到一条横在自己身上的胳膊。但这一次他却回过了头,将关渝舟汗湿英挺的那张脸纳入眼帘。
惊醒后他懵了好久,他觉得他也没有……饥渴到做个梦都在干这事的程度吧?
抱着一种怀疑心态,他对着星海发呆许久,等身体冷静下去后侧躺着闭了眼。
然后……
他又回到了那个干净的房间,再次被柠檬香所包裹。
只不过也许是他睡着前换了姿势,梦里的他也换了个姿势。
这下头都不用回了,他一抬眼就能对上关渝舟格外温柔的视线。
酣畅淋漓的旖梦结束,夏濯神色复杂地从吊床上坐起,手背贴在脸上都能感觉到散发出的滚烫热度。
关渝舟肯定是给他下蛊了!
狗男人!
这个蛊效果还挺强,他休息的这几天简直就在脑内看了无数场18R电影,主角还是自己,越往后难度越高,直到入梦前一秒关渝舟的手还在他的身上作乱不断。
周围冰冷不正常的温度便让他浑身一个激灵,夏濯甩甩脑袋,强迫自己回神,投入到正事当中。
他现在似乎趴在一个很矮的箱子中,视线很低,目光刚往下放点就能看见粗糙的木质地板,空气中十足的水汽昭示着这里才刚下过一场大雨。
视角很奇怪,他试着从箱子里钻出去。
身下肮脏的布缎吸满了潮气,已经分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青苔一小片一小片地覆着墙板,更让他惊奇的是木头缝下竟然钻出了拇指大的蘑菇,也不知多久没有人打扫过卫生了。
夏濯奋力钻出头,觉得屁股后面有点重,像挂了什么累赘。
再配上这奇怪的视角和这别扭的走路方式,他心中警铃大作,试着伸手往后摸,却被视线中的景象震住了。
他抬起了一只灰不溜秋的爪子。
夏濯倒吸一口气,张了张嘴,试着说话。
“汪!”
夏濯:“……”
???
刚刚谁在叫?是他在叫吗?
他一定是幻听了。
他是不是还做梦没有醒。
上次梦境给他安排个“狗”的虚假身份,这次就干脆直接来真的了?
玩儿他呢?
夏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狗爪,试着摇了摇他那条多出来的尾巴。
桌上的闹铃响过一段时间便停了,现在周围只剩下他尾巴上那个铃铛在响。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可他却没办法自己给自己拿下来,甩了半天累得他舌头都吐出来了,铃铛倒是纹丝不动在尾巴根处系着结。
他坐在地上思考了一会儿人生,想了半天造成他现在立场的原因,最终一个念头浮上水面——该不会是苗乌那个什么督查者终端出漏洞了吧?这让他一个狗身怎么去和关渝舟相认?
很快他又释然了。
他和关渝舟感情那么深,肯定不会局限于外表,哪怕他是只狗,关渝舟也可以认出他的!
一定是这样!
夏濯颠儿颠儿跑去和掉在地上的书比了大小,他现在这幅身子还不足半米长,抱在怀里完全不是问题。
之前他还想着变成拇指姑娘那么大,可以钻关渝舟口袋里让他走哪儿带哪儿,现在这个愿望不就要实现了吗?虽然他比拇指姑娘大了那么几十倍,但四舍五入就是可以随身携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