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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满没说话。
夏濯有些想赶人了:“你不跟他们一块儿去凑热闹?”
“算不上凑热闹吧……是要去的,但是觉得在那之前先和你们聊一聊比较好。”
夏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好聊的。反而关渝舟静静地看了男人几秒,开口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孔满露出一个一瞬即逝的笑意,“是有一点。”
夏濯坐直了些:“什么?”
孔满说:“其实那天晚上,我遇到了村口的老太太。”
“那个老太太?她怎么了?”
“我觉得她也不是一个活人。”孔满回忆了一下,叙述道:“因为一开始猜测火是从村口向里蔓延的,所以我就蹲守在了村口。那时天已经黑了,她还在树下没有离开的意思。毕竟要提防她几分,所以我留了点余光保证能看见她的一举一动。”
确实不是个活人,这点夏濯已经见识过了。
“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李家先着了火,并且火势一下就往四周扩散,整个村子留守的人都没有反应,他们待在家里像是没有感受到,就连完全被火吞没的李家也一点动静都没有,李氏当时应该在家的吧?那个老太太却在那时从凳子上起来了,她就站在树下望着村子,也没有惊慌失措,很平静地看着,然后转身往反方向去——就是我们来时的那条路。我回头多看了她一眼,她刚踏上小路后人就消失了。仿佛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看这一幕一样。”
夏濯沉思了一下,“但火不是她导致的。”
“对,不是她,她只是在旁观。”孔满问:“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夏濯反问:“你知道?”
“我不知道,所以才想问问你们有没有相关信息。”
“之前你怎么不说?现在才来讲。”
孔满坦白:“觉得无关紧要,她并不是关键人物,所以说不说无所谓。”
夏濯垂着眼思考了一会,他只在梦里见过这老太太穿寿衣的样子,一个死人却迟迟留守在村头,就为了等一场大火烧掉所有?虽然不确定,但这位老人应当是和刘家脱不了关系,尤其是她还和自己说了一句提示,更像是在告诉参与者她同样站在刘氏那边,想要让刘氏解脱。
搜寻答案无果,他戳了戳关渝舟,对方摇了摇头,也没准确的想法。
“好吧,我去找沈维他们了。”孔满顿了顿,从凳子上起来,“要是晚上原住民问起你们,我会说你们不舒服在房里休息。”
夏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闻言点头答应:“ok,辛苦了。”
孔满离开,给他们带上了门。
夏濯盘腿坐在床上,托着下巴朝门上那个小洞发了会儿呆,“会不会是刘氏的母亲?”
关渝舟说:“和刘氏父亲殉情的那个?”
“对啊,我猜的。”毕竟殉情了就死了,过来看看女儿也合情合理。
“有这种可能性。”
但剧情里根本没提到过这位人,再怎么推论也毫无支撑,没一会夏濯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傍晚时分,居家休息的村民们陆续往山下聚集了。
夏濯扒着窗,俯瞰着村里的一举一动。他看见蜈蚣脸出了门,李氏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起初还有些零散的妇人在村里游逛,等天稍暗后全归家闭门,道路上瞬间空空荡荡。
“差不多了,走吧。”关渝舟说完,自己撑着窗沿跃了出去。他悄无声息落了地,随后朝往下看的小男友张开手臂,温声说:“来。”
夏濯咕哝了句什么,踩着框跳下去。等被接住后,他虚搂了下关渝舟的脖子,很快又放手平稳地踩在地上,“下次换我接你。”
关渝舟意外地看他一眼,嘴唇微微抿着,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
但这副模样落在夏濯眼中,仿佛就是再说“你能行?”
“看什么?我也是男人!”夏濯掐着腰冲他凹了个造型。
“是是是。”
“……分手三分钟。”
关渝舟搂紧了他,严肃地驳回:“一分钟也不行。”
“五十九秒。”
“不行。”
“那下次我抱你。”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胡说什么?”
“那你不让我抱你。”夏濯故作委屈地吸了下鼻子。
关渝舟好笑地否认:“……没有的事,让你抱。”
一边进行着毫无营养的对话,他一边绕开村子的主干道,半拖半拽带着人一路往山上去。
有了树丛的遮挡,两人顺利赶在王老伯他们打水回来前劫了两个面具,藏好昏迷的村民后成功混进了人群里。
“这里原本应该是刘子衿的家吧。”等待期间,夏濯打量着不远处匿在雾中的房子,和关渝舟窃窃私语。
它有明显翻新的痕迹,是因为觉得两人死得晦气,所以才想着把他们的住所也给感化了?
“是的。”关渝舟扫了眼被模糊了的牌匾,“我们不是进去看过?厅堂中有被拆除的痕迹,村里人应该是把所有房间打通了,腾出来的空间用来放神女像。”
“那刘家原本的东西呢?”
“不清楚。也许是扔了,也许是被其他人瓜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