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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英最爱盯着那些星辰,数十载岁月就在倒影中流逝,洪流把他的思绪淹没殆尽。
晏青么,若是抓得住一双手,总要浮出水面来看看,五光十色,令人目眩。
“你想看什么?”瑞德把问题又抛了回去,如果要他来定,大概只会是讲座、图书馆、科技展之类的活动,或许动漫展?但晏青似乎对这不太熟悉。
“什么都想看看,但太多,就说不过来了。”晏青看着车窗外的街景,认真思考着,他待在修安部这几天,被发疯乱念叨的玄英和修补完善修安部的防御阵法的工作占去了大部分时间,除了在圣诞夜去见了一眼瑞德之外,没再离开过修安部。
两个人想了一路,脑海中闪过的选项太多,反而让人犹豫。
直到BAU的通知短信敲响了瑞德的手机。
瑞德看到消息的瞬间明白了摩根每一次被一同电话从美女身边叫回匡提科的臭脸。
他提高车速赶回公寓,在上电梯时告诉晏青他有案子要办,需要现在立刻赶回匡提科基地,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回来。
瑞德知道,这种紧急通知案件常常要花上小组三五天的时间,错过晏青生日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他用上了几乎,心底里还是希望给自己留些余地。
瑞德显得愧疚,但现在没有时间给他浪费,他把晏青带进他家,又留了现金和钥匙在桌上,想了想又留下一张信用卡,“那间是你的房间,我用书房改造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我回来之后带你去买。冰箱里只有速冻食品,这几天你可以去试试楼下餐厅,超市楼下左拐就可以看到。我得走了,照顾好你自己。”
晏青看瑞德匆忙地套上鞋,露出两只颜色不同的毛线袜子,“你也是,注意气温。”
瑞德飞快地笑了一下,轻轻和上门。
晏青盯着闭上的门看了一会,听到楼梯间里电梯缆绳运行的细微声响渐渐停止后,转过身去打量这间公寓。
这是一个被书堆满的世界。
进门走过玄关,正对着一扇复古风格的彩窗。窗下摆着一张木质立台,左边是内嵌式的书柜,一侧又有沙发和圆桌,一垒一垒的书堆填满了桌面的空隙,只再容得下一盏台灯。
往起居室走,墙边又是两列书架,空间更加开阔,香槟色的薄纱窗帘衬着深绿的墙纸,清淡的日光在打蜡的木地板上投射出方格窗框的影子。
影子并不完整,被光绘了一半之后,剩下的轮廓被沙发和书堆模糊了。
窗下的圆桌上摆着走了一半的国际象棋棋盘,晏青走过去看,发现是两人之前焦灼了许久的一局棋的复盘。
晏青浅笑着,没有去动棋盘,绕过沙发,看见瑞德的卧室门开了一条缝隙,他拉着门把手,轻轻合上了门。
路过靠墙的书桌,找到了瑞德指给他的房间。
推门进去,房间正中摆着床,衣柜占据了原本摆放书架的位置,书架被挪到了起居室,同一排书架作伴。
对着窗的书桌被留下了,书桌上只留下了一盏老式拉线绿罩台灯,晏青记得几十年前就用过这种造型的灯具,现在再看,便生出一种熟悉的欣然。
瑞德发公寓充斥着一种沉静复古的气息,有书的功劳,也有他的研究十五世纪文学的教授母亲的影响。
书桌别的位置都空着,留给晏青自己发挥,他把背包挂在椅背上,折返打开了衣柜。
里面挂着两三件衣服,都是瑞德见晏青穿过的相似款式。
相似,却也有不同。
晏青取了一件藏青色圆领毛衣,换掉了身上的白衬衫和羊绒大衣。
毛衣套过头时发出一阵霹雳啪啦的静电,然后松垮垮地挂在晏青身上。
晏青看着掩住了手的衣袖,以及变成U形的领口,慢慢坐回到床上,无可奈何又觉得有趣,眼角带着笑意地叹气。
瑞德大概有六点一英尺(185cm),晏青现在只有五点六英尺左右(170cm),但他正常时期的身高也不会超过六英尺。
瑞德买衣服时大概只是目测他的尺码,又因为自己的高挑而对晏青的身高有些误估。
晏青使了个术法,让自己再长高些,但也不多,免得瑞德回来之后就把他抓去做过快发育的医学研究。
毛衣还是大,冷风拂过露在空气中的锁骨和斜方肌,肌肤之下的一小节胸骨痕迹显现出他的纤瘦。
好在晏青并不怕冷,他把过长的衣袖卷到手腕之上,从墙角的书堆里捡出一本。
叫做《存在主义与人类情感》,作者让.保罗.萨特。
晏青记得自己读过这位作者的书,似乎叫做《存在与虚无》?
他先翻到了书籍出版信息页,该书首次出版于1957年,这是他闭关十三年之后了。
晏青快速翻阅起这本书来,书页上还留着不少瑞德的笔记,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字句,他学了法语有几百年,艰涩的句式不再是阅读的阻碍。
沉浸在书中时,他常常面无表情,甚至是表情锐利的。
如同过往的数千个日夜,这个房间中又一次只余下书页翻动的哗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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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大拿州,密苏拉警局
经过将近五个小时的飞行过后,BAU小组专机降落在密苏拉机场,随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警局。
接待他们的是莫夫顿警探,这位女警探和JJ相识,这一次的连环杀人案件全部发生在密苏拉警局辖区内,本不在联邦探员管辖内,但莫夫顿主动联系了BAU,希望尽快得到他们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