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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全部读一遍。”瑞德习惯性地说。
“好。”凯利看着这个留着不那么正式的半长发的年轻人点点头,等待了一会,发现BAU中没有别的人提议加入查看资料,他意外地问,“你一个人?这会耗时很久。”
“我每分钟可以阅读两万字,录音带也可以八倍速播放。”瑞德解释道。
凯利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吉迪恩,“这就是你当年特招进BAU的天才博士?”
“这就是他。”吉迪恩回答的语气里不乏骄傲,“瑞德,你就在这里开始看,我们和凯利探员还要进行进一步的信息讨论。”
瑞德点头,走到桌边开始自己的工作。
“还有一件事,”凯利又把语气从闲谈换回了工作状态,“我没在发给你们的案件简报中提到,因为我也不能确定我的猜测是否正确。古格斯家花园里的监控摄像头拍到了一个人影,他出现在法医推断的受害者死亡时间之前。我又让技术员查看了其他三位受害者家中的监控,没什么收获,但是在离他们家一小段距离或者一条街的地方,街头监控拍到过这个人的身影。”
凯利从他手下的探员手里接过他们抱来的笔记本电脑,把已经拷进电脑的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他真的要在某种程度上感谢第一位受害者的权职不低,让当时负责的警察把附近的监控记录全部拷贝了一份,否则三个月后他们只能得到一个存储视频已被清空的回答。他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桌面中央,方便BAU小组的组员们观看。
联合国方面和弗吉尼亚派来的案件督查并非真正的侦查出身,只不过是给调查组试压和监督进度的工具人。他们本打算在楼下街对面的咖啡馆坐几天,看看报纸,随便FBI查得出来还是查不出来。不过现在在凯利的坚决要求下,两个人只能坐在讨论室的另一头,看着一群探员忙前忙后地分析案情。
“是什么让你不确定你的结论?”霍奇问,凯利作为一位有二十多年工作经验的出色探员,来自经验的直觉对他来说本该是一把有力的武器。
“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视频开始播放。
总是模糊的监控录像中,画面中是一条笔直的从薰衣草丛中穿过的小径,一个人影从屋后冲了出来,踉踉跄跄地跑着,甚至在一着不慎被石子绊了一跤摔倒在地,滚了几圈,可是他或者是她很快就爬了起来,跑出了监控录像的范围。
视频设置了自动连播,上一个夜间片段播放结束后,画面变得明亮起来。
摄像头正对着街角转弯处的一家快餐店,时间显示是晚上十一点,画面中的亮光来自十字路口的路灯,他们关注的身影缓慢地走过快餐店,一个女服务生正好推门走出来,那个身影因为向外推开玻璃门向后退了几步,和在第一个视频中一样脚步摇晃不稳。女服务生和他都站在原处停了一会,似乎在对话。
女服务生转身回店,身影停在门口,过了一会,女服务生拿了一个纸包递给他,两人又说了些什么,身影飞快地跑开了。
“我们的探员和她也谈过,”凯利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她说她给他的是几块当天剩下没卖完的羊角包,按规定应该被倒掉,但是她正好看到了他,根据女服务生的说法,她觉得他穿得很破旧,而那双‘清澈又迷茫的眼睛’太可怜了,就把本该被扔掉的面包送给了他。”
“她可以确定这是‘他’?”普兰提斯问,录像中的人影的脸庞大部分时候都被一头杂乱的长卷发盖住一半,和街上的流浪汉没什么两样,从古格斯花园里的彩色监控视频来看,这还是一头红发,他们也很难从那身混乱的衣着上瞧出性别来。
“她说这是从声音上做出的判断,”凯利回答,“这个判断的真实性的确存疑。她还看见了他的正脸,我们的画像师按照她的描述做了一张画像,不过由于他当时脸上有很多污渍,这个女服务生给出的形容都比较模糊。画像在箱子里。”
凯利转身想去拿画像,瑞德已经把一页纸递了过来。
“啊,没错,就是这个。”凯利感激地接过来,在一打资料里翻出一张纸对他来说的确也很头疼。
速写纸上是一个留着长卷发的年轻人,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孩子,摩根挑眉,疑惑直接写在了他的脸上,凯利解释道:“见过那位女服务生的探员说她身高在五尺四,他比她还矮一些。女服务生提到她也感到这个应该是个流浪的孩子,所以在给了他面包后询问过是否需要带他去寻找警察或者救济所的帮助,他就在这时哭着逃开了。她还说这个孩子看起来像是个混血儿,猜测说他是不是偷渡客留下的孤儿,但她也没法从那张脏兮兮的脸上说出他到底是有亚裔血统还是拉丁裔血统。”
“这些足以让我们把他排除在嫌疑犯的范围之外了,但我们也没法解释他为什么会每次都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几位受害人的住址几乎横跨半个华府。”
在没有更多意见的情况下,凯利继续播放下一段录像。这一次,他出现在了白天的街头,时间是下午四点钟。这是属于一个高档社区的接道,路边没什么人,他慢慢地走在街边,在一辆汽车驶过后突然转过头盯着那辆车的尾巴看了一会,接着就突然走到街边奢侈品店玻璃橱窗下的台阶上坐下,抱着手臂,头埋在手臂里,看着那耸动的肩头似乎是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