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张着嘴，楞了一下，“这个结论从哪里来的？”
    他只听到晏青陈述了案件现场的情况，紧接着，没有任何推理的过程，一个结论蹦了出来。这算什么？占卜吗？
    晏青自己也顿住了，好一会，才说：“我也不知道，但我有一种感觉。”
    “也不是完全说不通，”瑞德来解救他了，“unsub嫌恶□□，但对于母亲们却怀有一种愧疚，才把她们的尸体放在了浅墓中。厌恶是现实，他的尊重和愧疚才是渴望，而且尸体上没有侵犯痕迹。”
    “unsub的人生中没有实现幸福家庭的原因主要是母亲，他宁可自己不出生，这种思想是某一位和他长期接触的人灌输给他的，期间伴随着侮辱和虐待，但不是他的母亲，unsub渴望一个母亲。同时父权的痕迹不存在于他的身上，那么他仇恨的对象很有可能就是他母亲的母亲。”
    “他的父亲呢？他抛弃了unsub和他的母亲？”帕特里奇问。
    “强|奸，也接近你的说法。”晏青回答。
    “这又是？”罗西这时直接向瑞德提问了。
    “如果是父亲的抛弃使他陷入这种境地，甚至还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他的杀害对象很可能转向男性。刀刺同时还是杀人手段中一种性|发泄的途径，所以，unsub的母亲在被强|奸后生下他的可能性更大。”
    “他的幼年和青年时期就住在西雅图。”晏青说。
    瑞德自觉地接上，“他犯下的第一起案件就在西雅图，在此之后也在不断向南逃离这个地方，西雅图对他有特殊意义。”
    “好吧，你们默契地像是试卷题目和标准答案，我让加西亚查一查是否有符合侧写的人选。”罗西摸出手机。
    “Hello，sir。幽灵小姐复仇记的拍摄状况如何，需要加西亚编剧进行远程指导吗？”
    “目前进展到选角工程，”罗西回答，“加西亚，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当然，我的专长。”
    “unsub出生在西雅图，白人男性，三十五到四十岁，名下有一辆厢式货车，目前可能在做一些临时性的底层的工作，比如清洁工、保安。”
    “长官，这个范围可不小。”
    “我知道，接下来是交叉查询的要点。他的母亲在他出生后不久去世，他的出生证明上也没有填写父亲的身份，很可能是母亲遭受强|奸后怀孕而没有选择堕胎。他由外祖母抚养长大，外祖父可能早逝。”
    “呃，我找到了了三十五的人选，噢，世界上有好多可怜的女孩。”加西亚心疼地说。
    “再筛选其中有没有人购买过医疗器材，或者是有过去向不明的大笔支出，他也有可能是在黑市里购买到这些工具。”
    瑞德补充，“还有他幼年时的医疗记录，他活在监护人的侮辱和虐待中，会多次出入医院，但原因可能不是遭受家庭暴力，而是写着不小心跌倒之类的。”
    “查询加油站信息，我明白！”加西亚话音刚落，检索系统就给出了结果，“我找到了，现在有两个符合条件的人选，托马斯·耶茨和纳什利·索多瓦斯，哇喔。”
    “怎么了？”
    “我只是震惊于耶茨先生的过往记录，我觉得他可能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加西亚继续，“他曾经因为两次纵火而退学，在十五岁时捅死了一个霸凌他的学校恶霸，在管教所待了三年，又在鉴于服刑两年后被释放。耶茨的母亲，乔治娜·耶茨在1966年在西雅图的一家酒吧外被强|奸，当时她还未成年。”
    “让我猜猜，那家酒吧就是第一个受害者瑞秋·摩尔遇害的酒吧。”
    “没错，世界上不会再有这么巧的事。耶茨的父母没有选择打掉这个孩子，不幸的是，乔治娜在生产是大出血去世，托马斯由他的外祖父母抚养长大。他的外祖父去世多年，他的外祖母......噢，他的外祖母的医疗记录上写着她在几个月前被检查出肺癌，而托马斯的加油站信用卡消费记录显示，他刚在路易斯维尔加过油，朝着西雅图去。”
    “他要回去见他的外祖母。除了死亡，没有别的东西能让他摆脱阴影。”罗西说，“给我他的外祖母的住址，我们现在就去西雅图。”
    ——
    全副武装的SWAT小队包围了耶茨旧宅，枪口对准托马斯，但没人敢轻举妄动。
    他劫持了人质。
    托马斯把他的外婆从轮椅上托起来，持刀架在老妇人的脖子上，老妇人的呼吸器在挣扎中滚落在脚边，她在恐惧中几乎无法呼吸。
    罗西等人是被晏青带着直接瞬移到了西雅图，他没有时间和西雅图警局交接案件，直接联系了局里在西雅图的外勤办事处，申请到SWAT队伍支援。
    他们几乎是卡着时间点感到了耶茨家。
    “托马斯，我们知道你杀了那些女孩，”罗西举枪和他交涉，“你受够了你外婆的虐待，但你依然渴望着母亲，不是吗？”
    “他是个恶魔，由另一个恶魔生下的产物！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死了乔治娜！”老妇人突然大喊，她的精神也几乎处在癫狂的状态，根本无法配合谈判的进程。
    托马斯收紧了手臂，“蠢货！”
    可他的刀尖下意识地远离了老妇人的脖子，对她的恐惧几乎是可在骨子里的。
    “你不会想伤害她的，你选择的受害者从不是她的翻版。”罗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