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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不会,”罗西曲起食指,用关节敲了敲木桌,“但我们知道你见过他,他对尸体的处理方式和你相同,警方从未公开过这些。”
巴特愣了一下。
“这出乎你的意料了吗?你以为他只是许多崇拜者中的一个,没什么特别的。”
“探视时有狱警守着,你觉得我有机会描述我的杀人故事吗?”巴特回答。
“我不知道,你自己认为呢?”罗西追寻这巴特的目光,后者总是躲避着。
“你不希望自己的作品被别人看见。”晏青接着说,“可他和你不一样,他是一个展示者,年轻、野心勃勃,渴望被看见。人们看见他的作品后,会继续拿来和你的比较。你的模仿者是一个艺术家,你觉得比较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巴特不安地扯了扯手铐,铁链的响动声打断了正在阅读信件的瑞德。
不过也没有继续读下去的必要了,除了最初的几封信件之外,巴特几乎没有拆开过疯狂的粉丝们寄给他的信件。他不是一个追逐聚光灯的杀手,过多的关注只会让他厌烦,他更不可能随便告诉模仿者他的详细作案手段。
“巴特,”瑞德喊住了他,“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和别人谈自己的爱好,为什么是他?”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这几年有三百二十八个来访者和一千三百五十一封信件,”瑞德把一叠登记本放在巴特面前,“但其中没有一个人姓奥尔德里奇。”
巴特沉默了一会,“这是一个交易吗?”
“你可以这么想,助理检察官会同意的。”罗西说。
“好。让我见见路易斯,我可以告诉你们他是谁。”
——
JJ从高中课堂上把路易斯·奥尔德里奇带了出来,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只问了一些简单的情况之后便不在说话,坐到巴特面前时,也是如此。
“我想和他单独谈谈。”巴特说。
“这不是交易的一部分。”JJ强硬地拒绝,巴特缩了缩肩膀,没有再问第二次。
她坐在路易斯的身边,其余四人站在稍远的地方,瑞德让晏青施了个静音咒,方便几人同时讨论。
“说真的,我现在对于巴特在被发现之后冲破了警察的阻拦,赶回家杀死了自己的妻子这件事感到奇怪了。”罗西说。
“或许杀死妻子不是巴特的目的,更可能是回去找到路易斯。”瑞德猜测,“我读过巴特的妻子的资料,一切都显示她是一个普通但正常的女人,人生中没有重大变故,街坊邻居对她、对整个奥尔德里奇家都没有恶性评价。不过,巴特在路边搭载陌生人的习惯保持了很多年,他可能常年有着幻想,但付诸于行动仍需要一个刺激源,却不是来自于家庭。”
“让加西亚查查看。”
“正在通话。”瑞德说。
加西亚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来,“宝贝们,我在你们刚开始查案的时候就查询了一遍彩绘杀手的生平,五年前他犯下第一起谋杀案,那时候他的生活没有任何巨大到足够刺激他开始杀人的变动。”
“把时间范围再扩大,”瑞德说,“他的性格怯弱,在受到某种压力后会继续压抑自己一段时间而不是立刻爆发。”
“嗯......他在六年前曾经有半年在宾夕法尼亚州工作,主要是为一位客户的小屋打造全套家具。交易...很成功,这位客户的个人评价良好,工作也在合同规定工期内完成。让我再找找看,啊!”加西亚惊呼一声,“他的信用卡六年前在爱许兰市的一家医院有过一笔难得的之处,用来付急救费用,医疗记录,医疗记录,宝贝你在哪里?”
“找到了,被救下的这位女士叫丽贝卡·卡尔乔纳,半夜因为突发心脏病被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当时她三十五岁。救护车扯东的地点是市郊的一条公路,而卡尔乔纳女士是一个外地人。”
“卡尔纳乔半夜搭上了巴特的便车,”瑞德推测,“但在半途突发心脏病,巴特为她呼叫了救护车,但没有什么用。卡尔纳乔的死亡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直到半年后他结束在宾夕法尼亚的工作回到爱许兰市,”罗西说,“再次搭载女性时,幻想和过往的现实重合,压迫他犯下了第一起谋杀。”
“那路易斯呢?他会和路易斯谈起这些幻想吗?”这种猜测让帕特里奇不寒而栗,“如果他看重路易斯到冒着被捕的危险也要冲回去的话。”
“可能会,但绝对不会以一种直白的方式。”
帕特里奇皱眉,“变态杀手也能感到血脉感情吗?我以为他们会更加冷血。”
“他们心中的感情和正常人的感情不一样。”瑞德想起了弗兰克和简的变态爱情。
“是对造物的情感。”晏青说,“巴特对他的血缘父亲可不会有这种感情,倒和他对受害者的感情很像。他喜欢把造物留给自己,而不是向他人炫耀,模仿犯手上有威胁到巴特的东西。”
他们暂时不能从巴特的资料中推测出这是什么,在谋杀之外,他的生活平淡如水。
“和路易斯有关?”帕特里奇问。
“那样他可以直接告诉他的律师,有人对一个未成年发出了死亡威胁。”罗西看向路易斯。
少年人的神色有些纠结,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即将接受死刑,也记得是自己捅了他一刀,之后两人再也没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