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个‘兼职’”达罗叹了口气，管辖这个街区这么多年，他立刻明白了这一点，“布斯先生，卡洛琳会带客人回来？”
    “睡我买的床！连那个天杀的道奇森都睡过，该死的女人！”帕特里奇让他说完一句话之后又把他的嘴堵上了。
    “看来道奇森和布斯家的关系比我们想的更亲密，你觉得埃迪知道吗？”罗西摸着下巴。
    “这里的孩子都不傻。”达罗回答。
    “他当然不傻，连他爸爸都敢杀，他再把一条街的人都杀了我也不意外，见鬼的小娘炮，我怎么生了他这么个孩子。”
    “探员，先松开他的嘴，让他说话。你刚刚说什么？”
    “说你们这些人都是傻逼，看不出来那个小兔崽子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当了杀人犯，杀了他亲爹！”
    “布斯先生，你的信誉不足以让我相信你对埃迪的污蔑。”普兰提斯眯了眯眼。
    “你们说他背了四条人命，我为什么要骗你给他再加一条，反正结果都一样，他都得在监狱里被人干死，哈，说不定他挺乐意的。”
    “他为什么要杀了你？”晏青走到窗边，捡起作为鬼魂容器的皮带，又拉开了衣柜，里面只有属于卡洛琳的女士服饰，主人有意识地清空了杰拉德的所有物，从这个家里抹去他存在的痕迹，除了这条皮带。
    “他就是个邪恶的崽子。”
    “比你更邪恶吗？我不这么认为。”晏青从皮带上腥臭发黑的污渍上移开目光，“你被车撞死后，他有没有用这条皮带鞭打过你的尸体，直到你的肚子皮开肉绽？”
    “有！然后你们这些人只当我是被要债的打得。”
    “就像你用这条皮带打你的孩子埃迪和他的母亲一样？”不同时间三种不同血迹的气息缭绕在皮带上，被晏青的灵力识别出来。
    杰拉德沉默了一会，“我干了，那又怎么样？”
    “他们是你的家人？！”达罗怒目质问。
    “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杀了我，一个背叛了我，要我说，卡洛琳死得也不冤，她自己也没对自己生下来的小恶魔闪善良，被我打了也不能让她变成圣母，她自愿去做了□□！”
    “卡洛琳的死因是滥用药物，她一直是个瘾君子。”瑞德问，“这和埃迪有什么关系？”
    “呵，”杰拉德冷哼一声，嘴角拉开了一个小丑似的笑，“你觉得呢？埃迪也知道她上瘾，她死了，人们就只当她吃死了自己，我死了，人们也当我是酗酒发疯跑到街上自己滚到了车轮底下。道奇森把自己捣鼓地像个好人，不过是个骗子！”
    “我只是打埃迪，而道奇森上了母狗，居然还要玩小狗！快告诉我，埃迪还杀了谁，说不定那些人也和他睡过，该死的。”
    “我们不能透露案件内容。”达罗只能这么说，杰拉德的说话方式令他作呕，“探员，你们要怎么处理这个...鬼魂？”
    “有证物袋吗？”
    “有。”瑞德把透明证物袋递给晏青，把皮带装了进去。
    晏青又给帕特里奇比了个手势，他上前一步用特制容器把鬼魂吸了进去，“他可能还有没有交代的线索，我们先暂时羁押，等到案件结束，会把他交给死神，送入地狱。”
    达罗愣愣地点头，瑞德又问起杰拉德和卡洛琳的尸体，他说：“都烧了，当年的尸检报告很含糊看，我们也不能把鬼魂当做证人交给法官。几乎不可能证明埃迪杀了他的父母。”
    “道奇森的尸体在两个街区外被发现，”瑞德说，“从血迹喷溅形状来看，尸体所在的小巷就是作案现场，杰拉德无法离开他的容器皮带太远，他实际上没办法真正看见埃迪作案，对于道奇森的死，他也只是推测和发泄。”
    “至少这让埃迪有了强烈的作案动机。”达罗说，强烈到足以推翻芬尼克之前的说法，让陪审团信服，也会及其更加强烈的情绪反应。
    “剩下三位受害者呢？凶手为什么要选择他们？”普兰提斯问。
    “三年前，霍奇探员分析说是因为...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达罗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还是没想起来，“总之，剩下三位受害者也不是什么好人，激起了凶手的仇恨情绪。”
    ——
    “我们当时调查了四位受害者的职业，就像你们在资料上看到的一样，”办公室里，霍奇又给大家复述了一遍，“卡尔·道奇森，是当地□□成员，伯纳德·劳顿，表面上是作报纸投送兼职，暗地里也在贩|毒，乔·鲍威尔，酒吧打手，麦克·艾丁顿，一个皮条客。”
    “等等，一个皮条客？”罗西叫住了他，“埃迪的母亲卡洛琳在死前一段时间做过妓|女，你觉得埃迪有没有可能认识艾丁顿。”
    “或许。达罗警探，你还能联系到任何认识他的人吗？”
    “我问问看，当时我们询问过几个艾丁顿手下的妓|女，我不太确定她们还在不在这附近工作。”达罗手里夹着一支烟，“还有卡洛琳得到药品的渠道，我也会去调查看和劳顿有没有关系，应该明天就能得到消息。探员们，先回酒店休息吧，我会把你们要的布斯夫妻的死亡报告传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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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尼克拉开一把椅子，坐在埃迪对面，拘留室的椅子冷硬如冰，比芬尼克家里的真皮沙发难受百倍，但大律师全然没有感觉到，所有精力都集中到这个瘦弱少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