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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然深深得吸了一口气,蹬蹬蹬又跑了出去。
主公啊!!
南阳有沥青啊!
沥青!可以!铺路!鸦!
主公快冲,不要放过他!
但是很可惜曹军暂时不能对南阳动兵,曹操作为正统军的劣势也在如此,师出无名便不可攻。
兴平二年的下半年受干旱的影响,诸侯之间并未爆发过大的争斗,只是小摩擦亦不可免。
但是这一年冬天,因为格外寒冷的缘故,北方游牧民族大肆南下。
袁绍都不得不和公孙瓒先联合起来抵御外敌,等把人揍回去之后二军看了看对方,各自冷哼一声后各回各家。
也可能是因为这次战争的缘故,袁绍忽然意识到他所占领的地区并不那么安全。
在此时此刻天下局势大致稳定,北面由袁绍和公孙瓒二人占领,中间则是曹操和西凉军,南边是荆州刘表、扬州陈温。最南和最西连酱油都不打的两州就姑且不必去提他了。
因为这些年来的冬天,一年比一年冷的缘故,北方的粮食作物产量逐年减少。
这种情况是非常让人焦躁,犹如慢刀子杀人,而对于这种情况,袁绍做出了一个令旁人惊讶,他却觉得理所当然的决定。
他写了封信给曹操,并在此时拿出了他联盟盟主的身份要求曹操将徐州让给他。
且不说曹操本人是什么反应,单说看到这封信之后的汉臣们就炸了锅。
虽然如今天下分裂,诸侯军阀间均都各自为政,但是说到底这也是汉室的天下,敢让曹孟德让地盘给他?先不说曹操作为豫州、兖州刺史,他有什么权利可以决定徐州的归属?如此行为,又将汉室尊严置于何地?!
当下诸位大臣起草了一份文书,派遣有品级的小黄门送到了袁绍处,这封文书中,汉臣们痛斥了袁绍,历数他的三大罪状。
首罪就是作为兄长没有好好教养弟弟,他弟弟居然敢自立为王?汉室仅诛袁术、没有株连到袁绍已经是陛下开恩,但是对于陛下如此恩德,袁绍是怎么做的呢?他不但没有感恩戴德,甚至不曾来拜见陛下!
袁绍在小皇帝迁到昌邑之后不曾来拜见不说,连岁奉也不曾送过来。
这是要干嘛?你要造反吗?
如果被汉室扣下一顶造反的高帽子,袁绍如果敢戴上去,他的邻居们会非常乐意替天行道来消灭此恶,不光如此,他所有因为其名声吸引过来的谋士、能吏也必然弃之而去,袁绍当然不敢认。
除此之外,有鉴于袁绍本人并未给他的父亲守孝,不忠不孝的帽子紧跟着送了下去,什么?已经过继出去了?过继出去那就不是你亲父你亲兄了吗?就算礼法上,那也是你从父啊!
一时间袁绍本人头上那被官方盖戳赠送的帽子高到了天花板,听小黄门回来转述,袁绍在听到诏书之后诚惶诚恐,当场便跪了下来,涕泪横流,更是以跪姿书写辩文,言自己不是不送,岁奉一直都准备着呢,只不过不愿意便宜了李榷那贼人,为证清白更是一股脑将这两年欠下的岁奉全部送上,还多送了些山珍海货当做添头。
曹操必须要承认这些所谓肱骨大臣在绕着他转的时候就和千百只苍蝇一样,但是当他们对付旁人的时候,看着实在让人心情愉快。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袁绍失去了大笔存粮,又处于小冰河时期,受严寒气候的影响所致,土地产量缩减。
为了供给给他的军队袁绍不得不在冬天发动了对公孙瓒的战争,这一次他赢了。公孙瓒完全没有想到,老对手居然能够有如此魄力。
尤其是在攻击的时候,可以说这一次袁绍拿出的是不要命的打法。
他已经被逼到不得不使用背水一战的时候了,在这一个冬春北方地区被袁绍统一,各方诸侯间的势力发生了变化。
在重新被养的膘肥体壮的袁绍看来,他如今唯一的敌人,就应当是曾经的小伙伴——曹孟德了。
经过那一出以汉室身份压下来的斥责,让袁绍颜面尽失之外,也意识到了曹孟德走了一出最出色的棋子。
同时,这一惨痛教训也令袁绍明白,当初沮授向他提出“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时,自己觉得麻烦没有照做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然,往事虽已不可追,来日却尚可待。
袁绍此时一统北方,青州刺史也是他的人,若于地图来看,他的势力面积近乎是曹操的两倍,且他如今并无后顾之忧,反倒是曹操,他如今刚刚拿下徐州,但是他南邻刘表、西边接李榷、郭汜,唯有东与东南稍稍安全一些。
看上去曹操的实力简直就像是夹缝中生存的小可怜一样。
在看到地图以及听到郭嘉为他们分析情势的时候,夏安然差点就要信了这些谋士们的哭惨了,直到他看到了郭嘉微微颤动的羽毛扇尖尖,显然智绝天下的曹营首席军师祭酒郭奉孝此时得意非常。
夏安然忽然镇定了下来。
他唇角轻扬,悠悠然为自己斟茶,全然没有接话的样子。
见这次连夏安然也不买账,郭嘉显然小小得失望了下。
他撇撇唇,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懒洋洋的,就见他嘴唇翕动,说出了在这半年内曹营的装配。
“马蹄铁同马镫,全营马匹均都装配完成。”
“刀器的覆盖率已达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