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睁开眼了。”顾鸣和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季清越睁开眼，看见顾鸣和就坐在他旁边，跟在手机屏幕里一样……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你的被子呢？”
    为什么出来不带被子。
    顾鸣和转头看他，笑得很无辜，“我被子带不出来。”
    “……”
    季清越站起身，看了眼店外，把沙发上的靠枕塞给顾鸣和，接着快步走到店门口，把店门口两边窗户的窗帘拉上。
    接着他走回沙发前面，开口：“你站起来，跟我去卧室，我帮你找身衣服。”
    顾鸣和点头，跟在他后面上了二楼。
    进了卧室，季清越走到衣柜前，边打开衣柜门边回了回头说：“你先在床上坐着等会儿，盖上被子。”
    顾鸣和应了一声，照做。
    季清越翻了翻衣柜，找出了一身宽松的衣服，“你多高？一米九吗？”
    顾鸣和：“一米九。”
    季清越看了看手里的衣服，沉默了几秒，转身拿着衣服到床边：“你先穿上试试，然后我们再谈谈。”
    顾鸣和接过衣服套上。
    季清越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视线从上划到下，在靠下的地方稍微多停留了一会儿：“先将就一下，我觉得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应该穿的体面一点，至少穿上衣服。”
    顾鸣和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然谈话再怎么正经看着都会很奇怪。
    季清越拿起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点进游戏里的恋人资料问道：“系统说你是特殊的npc，是什么意思？”
    季清越站在床边，顾鸣和仰头看他，回话的声音温和：“意思是，我不完全算是npc，我之前是玩家，不是这个恋爱游戏的玩家，我是一个那种传统无限流游戏的玩家，因为一些意外，我才到了这个恋爱游戏里，变成了这个游戏的npc。”
    季清越低下头：“所以，你是人吗？”
    季清越说完觉得这句话有歧义，像在骂人一样。
    “我是想问，你是真人吗？跟我一样的真人。”
    “嗯，应该是。”
    “应该是？”
    “我不确定我之前所在的现实世界是不是这个现实世界，我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吗？我想确认一下。”
    “嗯，”季清越把手机递给他，“怎么确认？”
    “看一下这个世界是不是跟我所在的世界一样，然后试着用我的信息登录一下各种软件，你介不介意我登录一下你手机里的app？”
    “不介意，你登就是了。”
    “谢谢。”顾鸣和点开浏览器和微博搜索了一下，又用自己的账号和密码登录了自己常用的软件。
    “我能打个电话吗？”顾鸣和抬头问。
    “可以。”季清越点头。
    顾鸣和退出聊天软件，按了一串电话号码。
    电话被接通，顾鸣和听到那头熟悉的声音，笑了笑：“我明天请个假，不去公司了。”
    季清越：“？”
    从恐怖游戏里出来之后的第一个电话居然是打给老板的吗？他的恋人，很敬业啊。
    他听不到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只听到顾鸣和很快开口：“先请个十天半个月的吧，嗯？我手机没丢，忘在家里了，嗯，我不在家，您别去找了。对，我要请假去旅游，那我不管，就这么商量好了，明天我请假。好了，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季清越：听着似乎也不太像是打给老板的。
    顾鸣和挂了电话，把软件挨个退出登录，然后把手机递给季清越。
    “我确定我是跟你一样的真人，这里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不过我们不住在一个城市，也不在一个省。”
    季清越接过手机低眼看他：“既然这样的话，那你要回去看看吗？”
    顾鸣和笑了笑，语气带了调侃：“你要跟我回去？你对我这么放心？”
    季清越：“说实话，是不太放心，你得让我再了解一下你才行。”
    顾鸣和冲他伸手，“那你得再借我一下你的手机，我登录一下聊天软件，让你看一下我的信息，你要不要跟我加个好友？”
    季清越点头，把手机递过去的同时也凑过去坐在顾鸣和旁边，看着顾鸣和登录，然后把手机又递给他：“自己看，然后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季清越没有直接看，先问了一句，“这里面有没有你的隐私。”
    顾鸣和沉默着想了想，说：“忘了，我都进游戏里三五年了，不过应该也没什么隐私。”
    季清越：“那我看了？”
    顾鸣和：“看吧，看见隐私也不怪你。”
    季清越低头看着，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在游戏里待了三五年吗？”
    “嗯，”顾鸣和回忆了一下，“三年多吧，在之前那个游戏里，现在这个游戏我过来还没到一个月。”
    季清越没再说话，安静地看完，又加上了顾鸣和的好友。接着他想到刚才顾鸣和打的那通电话，在浏览器上搜了一下顾鸣和。发现顾鸣和居然是个有董事长老父亲和家族企业的霸总，他竟然碰到了一个活生生的豪门大少爷。
    他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抬起头看着顾鸣和，思忖着问：“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游戏的npc？”
    顾鸣和也没有对他隐瞒的意思，直接说道：“因为我通关之前那个游戏的时候那个系统出尔反尔不想放人，我跟它两败俱伤后把自己封在了一张道具卡里，被这个游戏捕获到了。这个游戏里的恋人npc一开始就是张道具卡，算是误打误撞吧，然后我就变成了这个游戏的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