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好了吗？”
    余青看着萧凌不断的靠近，紧跟着是无形的压迫感。
    他被钉在原地，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考虑好了吗？
    他耳边开始不断的响起这句话，有萧凌的，有何文的。男声女声叠加在了一起，他如被比到了死路，孤立无助。
    突然而来的震荡，如同是双巨手，撕开了暗夜的巨幕。他所在的世界倾泻倒塌，倒下来的基石将着他的脊背压垮。
    余青在飞机的颠簸中惊醒，机舱里正响起着飞机即将到大南城国际机场的指示音。
    后颈的酸痛感传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睡过去了。
    梦魇和现实交汇在了一起，一时间，连真真假假都分辨不清。
    余青看向了座位前方的指示板，航线图上，飞机已经绕了南城几周，因为航空管制，现在才开始下落。
    一切都结束了。
    普寨事后，余青觉得自己不会再遇到萧凌。
    偶然的一次，他在新闻上看到有关德安的报道，如今的德安已经换了新的掌权人，原任的理事人周棠退居幕后。
    在周棠发布的公开信上写道：“从即日起，我将会全面配合贺之的工作，为我们的团队过渡做好准备。”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规划，余青没想到她真的就这么做了。
    有时候放弃比坚持更需要勇气。
    余青看着屏幕上的报道出神，直到那报道切换到了下一个画面，他才把视线从屏幕上挪开。
    余青点了根烟，几个月下来，他抽烟的频率都比先前频繁了许多。
    他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张辞呈。
    这封信早在他回到南城时就打印好了，只是他一直没下定决心。
    或许，这决定他也该做下了。
    余青要离开的消息传出去后，至衡的同事为他办了个欢送会，转场了几轮，人人都被灌的七荤八素。
    说实话，这种被麻痹的感觉很不好，身体不听使唤，思维变得迟钝，情绪波荡起伏，就连话也说不清楚。
    这种失控感就如同是泛滥的水流，淹没着草地，淹没着砂石，淹没了一切。
    能叫他想不得任何，也做不了任何。
    可他却……异常的享受着这个放纵的过程，这个能做他自己，随心所欲的过程。
    隔天，当余青从床上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这场酒让他睡了十二个小时，宿醉的后遗症找上来，令人头痛欲裂，口干舌燥。
    他手机上有几个不知名的未接来电，余青没理会，把手机一扔，又躺了回去。
    他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他口腔里泛着些苦涩味，昨夜的画面还在眼前，似乎，很久他都没这样肆意的活着了。
    越是深入到社会，他的顾虑、束缚也就越多。
    他每做的一个决定都会引起一连串的反应，不光是影响他的，更会殃及到他的周围人。
    震动声音又起来，余青重新摸过手机，接起了电话：“余先生，你的快递到了，请问是放在哪里？”
    他没有网购的习惯，在至衡时，合同文件也会寄到专人那里。
    余青的思绪顿了顿，问道：“是送到哪里的？”
    快递小哥报了个地址，是他之前的公寓。
    “帮我转送一下吧，谢谢。”余青给了快递小哥他的新住址，挂了电话。
    十三跳过来，几个月的时间，它已经从个小猫猫变成大猫猫了。
    它蹭了蹭余青的手，在讨他的蹂躏。
    余青笑了笑，挠了挠它下巴。
    一猫一人，也还好。
    如此过了两天，那份奇怪的快递多经辗转，终于被送到了余青手上。
    余青拆开快递包装，在里面的，是碟普普通通的DV光盘。
    这东西，要不是特意去定做，已经是很少见了。
    余青打开电视，把光盘碟放了进去。
    未等画面显示，声音先传了出来。
    “嗯…嗯…哈……”
    y色的声响从音响里流泄出来，余青皱起眉，这像极了某人无聊的恶作剧，一时间，他还想不出他有哪位“朋友”会做这种事来。
    余青手到了退出键，可还未等他点下去，画面渐渐显现了出来。
    一瞬间，他的身体被这画面牢牢的封在了原地。
    在那模糊的屏幕上，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正埋在一个女人的裙底。
    色情淫靡的水声从音响里不断的宣泄出来，短短的一瞬，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他十八岁，在那间暗室里。他的手脚都被“惩罚”的拷着，他只能靠着他那青涩又倔强的技巧，用舌头去取悦着萧凌。
    高俯的视角拍不到他位她口交的细节，可声音、喘息、和肉体的触动，无一都被存留下来。
    余青点了根烟，他静静地看着画面。他眼未动过，牢牢地看着萧凌因他动情的身影。
    他想起在普寨那一天，萧凌把底牌铺在了他面前，邀请着他进到她统治的世界。
    可他在那一瞬竟产生种极度的抗拒，他抗拒着成为她的附属品，他抗拒着要在她的势力下同何文、老六一般为她卑躬屈膝的做事。
    说要的也是他，说不要的也是。
    真是个疯子。
    画面上，那个少年将女人扑倒，她的裙边盖不住她的腿肉，就在那阴影之下，她最最私密的地方正因为少年的挑逗而情动。
    她紧紧抓着他的头发，她的身体因为高潮正在颤抖。
    喷出来的淫水全溅到了少年那张疏离又透红的脸上。
    余青笑了笑，他知道萧凌寄来这录像带的意思。
    十三听到响动跑了过来，猫脸懵比的看着电视里的画面。余青把它抱起来，笑意忍不住的加深：“开心吗，十三？你妈妈又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