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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茶在防线附近租了一个带着小窗户的阁楼,一回家她便站在洗手台前开始洗脸,被踩了一脚她觉得她的脸不干净了。
将脸上的灰尘洗干净,她又搓了一遍,搓到脸蛋红红才停下来。
阮茶坐在小窗户旁边,给她种在棕色花盆中的向日葵浇了水,然后开始写日记。
2122.6.6,晴。上班的时候躺在丧尸的尸体底下,被一个叫陆忍白的男的踩了脸,一定要找机会踩回去。另,方连弈今天又口出狂言,迄今为止共37次,以后要踩他37下。
阮茶奋笔疾书,格外认真,落在纸张上的字体工工整整,力透纸背。
等到今日份的日记写完,阮茶一边揉着她搓久了怪疼的的脸,一边将日记放在一边,准备休息。
冷不丁的,她忽然听到一声轻细的笑声。她躺着没动,实则绷紧了身体,这段时间住到这里来,她就经常能听到这种笑声,却怎么也找不到发出笑声的人,让她几乎怀疑她是幻听了。
阮茶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等着那笑声再度响起,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却什么都没再听到。
渐渐的,疲惫的阮茶也慢慢的睡着了,睡梦中,她似乎又听见了轻细的笑声,还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是风在翻动书页吗?可是她记得她明明就把窗户关上了呀!
阮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强迫自己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不动声色的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向日葵在偷看她的日记,一边看还一边笑。浑圆的大脸盘子不停抖动,掉下了好几片黄色的花瓣,似是在极力压抑笑声。
还好不是人。
阮茶松了一口气。
不对,不是人怎么会是向日葵?
阮茶五雷轰顶一般的看过去,她种的向日葵用两片纤弱的叶子捧着她的日记本,一边看一边发出奸笑。
是的,奸笑,正常的向日葵怎么会偷看别人的日记啊!
阮茶惊恐交加,向日葵也发觉了自己暴露,与阮茶尴尬对视后,她们同时爆发了尖叫。
清脆的声音划破夜空的宁静,惹得楼下不停的骂骂咧咧,紧接着更远处,似乎传来了一波又一波的惨叫。
阮茶立刻捂住嘴巴,暗道不好,这就是传说中的连锁反应吗?!
向日葵也用两片绿叶捂住花盘,暗自自豪,这就是她尖叫声的威力吗?!
阮茶趴在窗口往下望去,便见远处鲜红的火光摇曳,巨大的警报声响彻在基地的每个角落,预示着丧尸突破防线,闯入了基地。
她住在阁楼,楼下的住户很多,要是有一个遭殃,只怕整栋楼都要没了,所以待在这里只能是等死。
阮茶当机立断,打算下楼的时候,却发现楼梯上已经有了丧尸。她惊魂未定的退回阁楼,关好门,听着门外楼下的惨叫声,惊慌不已,甚至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丧尸大力撞门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帮我挡一下。阮茶将窗台上的向日葵搬到门口,然后抄起日记本揣进怀里,打开窗户,准备跳下去。
毕竟这只是五楼,凭借她在防线上摸爬滚打小半年的身手,不成问题。
向日葵发觉自己被抛弃了,开始不停的尖叫,仿佛在喊救命。
阮茶脚步一顿。
其实她对这盆向日葵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在农园苟着的那半年,她除了吃水果就是嗑瓜子,那么多颗瓜子就这颗葵花籽没熟。
阮茶随手种盆里了,没想到真的能长大,养了怪久的时间,没想到养出这么个玩意儿,还不如当时就给嗑了
向日葵柔柔弱弱的摇曳着花盘,阮茶还是心中一软,跑过去对她说:抱住我的手臂。
向日葵立刻伸出两片绿叶,死死地缠住阮茶的手臂。
阮茶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拖了拖向日葵,连花带盆的挪到肩膀上,向日葵又攀住阮茶的肩膀不撒手。
阮茶灵巧的从狭小的窗户钻出去,这窗户在阴面,从这里下去楼下是没有丧尸的。她攀着栏杆,一层一层的往下挪,挪到三层的时候,她手臂酸痛。
阁楼的丧尸也破门而入,一并挤在那狭小的窗口,伸个胳膊伸个腿或者伸个脑袋,朝着阮茶叽哇乱叫。
一只将头伸出窗外的丧尸,甚至被挤掉了脑袋,那颗圆滚滚的脑袋便贴着阮茶坠下,落到地面,却又被一脚踹开,就跟踹皮球一样。
阮茶心道哪个人这么暴力,她心有余悸的往下看去,便看见了今天那男的。她颤抖着手臂,叫住了陆忍白:大哥,大哥别走!
陆忍白毫无反应,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阮茶正欲再说话,一只三楼的丧尸循着她的声音来到阳台,面目狰狞的朝着她扑过来。
在摔死还是被咬死间,阮茶选择了前者,搏一搏总比变成丧尸强。
在极速下坠的过程中,阮茶提起她所有的异能,开出了一朵巨大的纯白色花朵,她躲在花蕊中,然后如她所料,落入一个冰冷坚硬的怀抱。
阮茶死死地缠住陆忍白的脖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由异能开出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掉落在地,陆忍白感受着脖颈上的力道,瞥了眼怀中还在发抖的阮茶,难忍的皱起了眉头。
阮茶心跳如雷,她对上陆忍白的双眸,感激的说:谢谢你!我们之前的恩怨就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