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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紧张地咽了声口水,接着道:那人受了伤,也没这个胆子来了。
虞十六支支吾吾着,手指不自然地攥着她的两袖,反复摆弄。
慕词的目光落在她的泛红的耳朵上,心中虽有些不满,可还是开口道:好吧,我去找找他。
虞十六方想挥手同他告别,只见他摹地上前一大步,不知从哪儿拿出串项链。
还未等得及反应,他的手便已绕过她的脖颈,她感觉自己明显僵了一下,耳后传来一阵温热的呼吸,她耳边的烫意一直传递到脸颊上。
戴着,别摘下来。
慕词在她耳边轻轻低喃着,似在叮嘱。
他缓缓后退半步,平滑的靴底与地面摩挲一声,她的心便顿一声。
这传音链
你先用着,不过里面只有我的契约。请一定要好好保管。
慕词轻声叮嘱着。
她呆愣地点点头,做出蓄谋已久的动作,僵硬地挥了挥手,那,那师兄早去早回。
慕词看着她的动作,轻声笑了笑,记得做个好梦。
梦里记得要有我。
*
方推开房门,月色倾洒而下,泛着油光的桌面上,赫然放着一个包裹状的物什。
她点上蜡烛,又转身关上房门,才发现包袱里尽是她身上的东西。储物袋,传音链,统统都放在包袱里。
她不由得摸了摸脖颈的项链,伸手摘了下来,拿在手中细细对比。
两条项链分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慕词方才给的那条项链上的蓝宝石芯里,似乎还沁着些血丝。
虞十六摹地眨眨眼,将另一条项链戴了上去,而方才慕词给的项链则被她放在了储物袋里。
想到方才与慕词的对话,她动作一顿,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件冰凉的陶瓷物什,自顾自地吹了一声。
怎么没反应?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埙,不由得心里腹诽:这么久没用,会不会坏掉了?
再吹一下。
她的两腮鼓起,脸蛋憋得通红,嘴巴都快吹酸了,才得来桑羽的一声叫唤。
别吹了,你好吵。
一阵懒洋洋的哈欠声在房间响起。
诶?你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你?
虞十六在房间四处看着,可不见一人。
当然看不见我了,这埙只是把我的声音传过去。
桑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周身的鸦羽不由得纷纷簌簌抖动着,似是追随主人的动作。
原来如此。那你见了赤宴吗?他没事吧?
虞十六问。
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
桑羽不耐烦地擦了擦鼻尖,漫无目的地在大堂里四处游荡着,此时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他一人。
而后门摹地被推开了。
啊,他来了。
桑羽看着满脸是血的赤宴,顿了顿。
喂,你和谁打架了,打得有点猛啊。
桑羽好奇地将眼神凑了过去,开口问道。
他没事吧?
虞十六坐在房间里干着急,若不是自己的原因,赤宴也不必受这个伤。
他受过的伤比这严重的还有,没什么要紧的,只不过
你什么时候对他那么关心了?
桑羽对着另一只埙,轻佻地笑了笑,而后将视线落在缓缓向他走来的黑影身上。
虞十六顿了顿,支支吾吾道:今日他受伤源于我,我自然是要担心的。
你好像变了很多。
桑羽若有所思,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的赤宴身上,随即漫不经心道:算了,你这犯病也不是一刻两刻的了,既然问完了,我就先切
等等!
虞十六本想问一问赤宴伤势如何,可一想又觉得崩人设,便住了口,轻轻叹道:算了,我没事了。你记得叮嘱他上药,先修养一阵,别再行动,我先切断了。
桑羽应了一声,随即将手中瓷白的埙放在怀里。
你在同谁说话?
赤宴利落路过他,不冷不淡道。
一阵凌冽刺骨,掺着血腥气味的寒风径陡然从桑羽身边刮过,他略做停顿,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是十六。
只见赤宴身上黑袍尽被鲜血浸染,黑袍滴下的液体无声地坠进于绯红的地毯上,瞬间与血色融为一体。
你今天怎么回事?
桑羽屁颠屁颠地追在赤宴身后,跟着他一同坐了下来。
我也想问你,怎么在我府邸?
赤宴薄唇轻启,语气不带一丝情绪。
这不是没人陪我聊天嘛
他瘫软似地向后仰着,失落道,而后看着他的伤口,同情万分,欸,要我帮你上药吗?
不必。
赤宴冷冰冰地说。
桑羽看着他肩上不停冒着血的伤口,不由得啧啧感叹几声,这都能忍。
她为何找你?
似是没意料到话题的突然转变,桑羽顿了顿,回想着:是来问你状况的,叫你要好好上药,修养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