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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这种常年和人类混在一起的野良神来说,除了力量之外他是一点神性都没有的,更别说他还有良知、同理心这些无用的东西,好像有块写着“你也配当祸津神”的砖砸在头顶。
妄叶喜欢看热血漫男主被反派带坏,她安抚着“弟弟受到重用我只能呆在家”的好大儿。
胀相最近很是不安,母亲身上发生了某些变化,让他感觉离母亲越来越远了,他们明明百年没有见面,生疏了也是理所当然,只要给他时间一定能恢复,可是……真的能恢复原状吗?
她要对付原大祸津日神的意志已经够费心神的了,对好大儿这边就有些疏忽了,不是,好大儿都成年一百多年了还是个需要妈咪么么哒的宝宝,她一不小心把胀相养成了妈宝男吗?
他只是太爱妈咪了而已。
平心而论,胀相的确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给了她最有力的支持,是她唯一能相信的对象,最优秀的武器,坦白地讲,胀相对如今的她来说价值大幅降低,有了充足人手难免暴露了一点本来面目,穿越最初她知道肚子里是胀相,只想到咒胎九相图,忧虑悲惨的命运,等她觉得自己能够掌控羂索了才打算开发胀相的可持续价值,最初的那几年他们可以用相依为命来形容也不为过……
她爱怜地看着这个完全落入她蛛网的孩子,哪怕他已经长得非常高大了,她像好久好久以前那样冲着他招了招手,说:“到妈妈这里来~”
胀相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一个多世纪前,他为自己半咒灵的身份惴惴不安,加茂家等于敌人的巢穴,他在这巢穴里战战兢兢地活着,父亲不值得新任,把他当做实现野心的工具,他只有母亲……
早在妄叶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就已经那么做了,把这孩子身边值得信任的人(根本没有)除掉,让他的世界里只有她,建立起觉得信任和盲从,而这条由爱意组成的锁链会牢牢锁住这个天性善良真挚的孩子。
我真是个人渣,妄叶想。
她维持着怎么还不扑到妈妈怀抱里的姿势,宠溺地眨了眨眼。
……有什么不对。
胀相觉得双腿好像生了根,他觉得恐惧极了,母亲爱着他,毋庸置疑的,自年幼起母亲就比加茂所有孩子的母亲更温柔甜美,他们的母亲像木头人,他的母亲是鲜活的,会拉着他在院子里玩各种游戏,会把他高高举起来,会拉着他一起做坏事,戏弄那些瞧不起她出身的仆人,世界上不会有比麻麻更好的母亲了。
但、
他真的动弹不得,像是第一次面对加茂宪伦贪婪肮脏的咒力时,变成了懵懂的幼儿,瑟瑟发抖。
眼前的人明明是母亲,却宛如深渊般可怕。
他爱这深渊。
妄叶如愿以偿抱住了好大儿,哦嚯,没有小时候抱起来舒服啊。
“我们去乌丸莲耶建立的组织看看吧。”
想起发小,胀相像巫师的魔药锅翻涌似的心情一下冷静了下来,他还没和母亲说过乌丸莲耶,他为了活下去竟然改造了自己的身体,那家伙比起辉利哉差远了。
妄叶十分好奇“那位先生”的真容,不知道和她认识的乌丸莲耶小少爷有什么不一样的。
她穿越前名侦探的集数都超过了四位数,可惜,她对名侦探只止于同人小说,看原著她根本坚持不下去,也没怎么深入开发过名侦探的吸金能力,简直错亿。为数不多的免费文里琴酒占据了半壁江山,虽然只看过剪辑,但她可是爱死琴酒了,从他褪色的头发到他丰富的颜艺,从头一成不变的黑色风衣加渔夫帽,尤其是他开了几十年的356a,对于1966的时间线来说的确有些老爷了。
黑衣组织自从妄叶苏醒、俱舍拿回了全部力量,重新掌控罗生门后,邪神心脏笼罩在黑衣组织身上的梦魇也消失了,异常的疯狂失控停了下来。
妄叶闭上眼睛,牵着好大儿的手,心神一动,从神社来到了罗生门内的阿修罗界,人间与无间地狱的夹缝,在和鸣女的无限城融合之后形成了颇为广袤的黑暗城市,哥特式的苍白或者黑暗建筑,诡异奇妙的摆设,倒塌的神像,断头的女神雕塑随处可见,阿修罗界本来是灰色的虚无的空间,这里所有的造物都是鸣女内心的写照。
有机会的话,应该推荐她去看心理医生。
当她们出现在邪神的神社里,鸣女立刻感觉到大老板降临,随着一声狂野的电音,抛弃了三味线的鸣女出现在在她面前。
“妄叶大人。”
“好久不见了,鸣女。”妄叶打量着告别了公主切换成大波浪的鸣女,“我喜欢你的新发型。”
“是贝尔摩德说我或许应该尝试新的东西。”
“贝尔摩德?”妄叶故作陌生地问起这个她爱过的女人。
鸣女似乎找到了新朋友,要知道贝尔摩德可不是那么忠诚啊。
不过她喜欢忠于自己的女人。
女人要忠于自己,男人嘛,最好听命行事。
她喜欢琴酒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性格,也喜欢他为了组织不顾一切。
“是组织的高层之一,深受香奢酒大人的喜爱。”
妄叶拿眼尾瞟了眼好大儿,胀相立刻怒视鸣女,鸣女毫不畏惧地回视。
之后妄叶问胀相和鸣女有什么矛盾,以至于鸣女说其他便夹枪带棒的,胀相早就怀疑鸣女是他的宝贝弟弟安插在他身边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