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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点头应了,又与邢氏交换了些情报,看见府中无事,便出府去了。待得天色将暗之时,有门房上的婆子便抱了几盆花进来,只说是大老爷吩咐人寻来的,给大姑娘开花宴用。
贾史氏听到后,忙命人呈上来,见到果真不俗,不免又夸奖了贾赦几句。听得那送花来的人要钱,贾史氏也不过略略颔首:“这花难得,不过千多两银子,可见老大这次找到了良心商家,自去账上取了给他便是。”
因着是给贾元春使用,这笔账却算到了二房的头上,月底结账时王氏少不得要添补上的。邢氏但笑不语,命人唤了元春过来,一是示好,而来却是让这小姑娘安心,不必为花宴丢丑忧心了。
第二日朝会时,因着荣国府内并未上朝的子弟,贾赦用完早膳后,就溜溜达达的去了宁国府。
宁国府如今的当家人贾敬,乃是功勋世家的一股清流,本就是袭爵之人,他居然还去考了科举,更甚者他还考中了两榜进士!在众多纨绔眼中,他实在是个奇葩,贾赦若不是因着与他乃是隔房的堂兄弟,必然也要对他敬而远之的。
不过现在么,贾敬就是个很好用的信息收集器了。贾敬本是功勋后裔看,又考中了进士,先皇当初便点了他在御前行走,讲读经文之类,倒是颇受重用。后来当今上位,对贾敬也没有什么恶感,遂又提拔他去做了皇子的老师,算得上德高望重了。
贾赦到时,贾敬还未下朝归来,杨氏不好与这隔房的堂弟多说什么,只唤了贾珍来陪侍左右。贾珍如今还不像原著里那样糟心,他上面有父母看顾,身侧有娇妻陪伴,虽然比不上他老爹那么能干,但也颇为拿得出手了,要不缮国公府也不会把自家嫡女下嫁于他。
“赦叔,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可用过早饭了?”贾珍如今不过十八岁的年纪,长得那叫一个唇红齿白,又是杨氏和贾敬娇养着长大的,自带一股风流气息,瞧着倒是极讨人喜欢的。
“我寻你老爷有事儿,如今珍哥儿也成亲是大人了,想来懂事了许多,可想着谋个差事去耍耍?”贾赦大着贾珍十余岁,此时摆出个长辈的样子,倒也看得成。只是这话从贾赦嘴里说出来,没什么信服度可言,毕竟这位爷才是京城里数得着的纨绔子弟。
“我也想着找个事情做,只是还未想好去何处呢。赦叔人面儿广,不如帮我参谋参谋。”
贾赦闻言思索了片刻说道:“你读书不成,武艺也一般,那些需要拼命或者用脑子的事情就不要想了。禁卫军倒是不错,都是些勋贵人家的弟子在里面镀金,倒是不会有人嫌弃你学识浅薄。再一个你大舅哥也在里头,还是个头目,若是分到他手底下,也不愁你被人欺负。”
贾珍倒是不觉得贾赦无用,认真想了想后回道:“等会儿我便与我老爷分说,再托石氏回去问问我那舅兄,若是能成,回头我请赦叔喝酒。”
两人说些乱七八糟的闲话,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了下朝回来的贾敬。按着往常的时候,今天的早朝可延长了快一个时辰,可见是有大事发生了,贾赦心知是司徒晟的事情爆发了,可面上却一点不露,与往常仿佛。
“敬大哥,可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怎么回来的那么晚,弟弟我茶都喝了一壶了。”贾赦故作不耐的站起身来,冲着贾敬抱怨了几句。
贾敬也不恼,寻了个位置坐下,又让丫鬟上点心,他实在是饿坏了:“与咱们家关系不大,等我吃点东西再与你细说,今日可真算是惊心动魄了。”
不过片刻功夫,就有两个丫鬟提了个食盒进来摆放,统共四碟子吃食,菱形的莲子糕小块摆在碧色的盘子里,上面点缀着一些桂花糖蜜香甜可口;另一碟银丝卷,小巧玲珑煞是可爱;还有一碟西芹拌百合和一碟五香牛肉干;外加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均是杨氏提前安排好的。
虽然比不得正餐那样丰盛,但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午膳,如今拿来垫垫肚子,倒是极好的。贾敬吃的速度不满,但却显得斯文有理,不一会儿就喝完了一碗粥,每样点心也尝了两块,腹内略有些东西后,他便不吃了,省的等下午膳时积食。
吩咐丫鬟把东西收下去,又重新上了茶,三人这才开始叙话。
“赦弟尝尝,这茶是当今赏我的雪顶含翠,味儿倒是不赖。”
贾赦闻言,端起茶盏嗅了一下,香气清远淡雅,果真不凡;又含了一口,细细品味,入口温润,回味略甘,确实好茶。故笑着说道:“不错,比我们府上的要好,不过前日我和那五皇子偶遇,他倒是送了我一包茶叶,比这个不差,等会儿我打发人给哥哥送来。你是知道我的,素来喜酒不喜茶,那茶给我也是白糟蹋了,只哥哥你还配喝。”
贾敬也不客气,点头收下了,不过听到司徒晟这个名字有些好奇:“你何时与五皇子认识的,他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今日的朝会就是在讨论他的事情,太子一系、承恩公府外加七皇子等人纷纷弹劾与他,罪名都不小,什么泄露国家机密、渎职、贪污、包庇等等,倒叫很多人侧目。”
“不过五皇子也不是吃素的,他收拢的那些门客手下,大多也挺身而出为他说情,朝堂之上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这不就拖延了下朝的时间,累的赦弟你好等。”贾敬叹了口气,司徒晟他也是教导过的,天资不凡,不想如今却陷入这等危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