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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防尊并不知道自己使用的方法不正确,但爱丽丝的鼻血还是被止住了。
在幼柴尝试拱开他捂在自己鼻子上的手后,周防尊从善如流地将她从一滩血染的被子里剥了出来。
“好了吗?”他问。
爱丽丝点点头,眼睛瞟向一旁的小熊玩偶上。
周防尊盯着她的脸,越看越难受。随后他把爱丽丝提溜到洗手间,用自己的毛巾沾了温水给她擦脸。
被血染脏的睡衣和被套被赤之王一股脑塞进了洗衣机里。
而同样被爱丽丝鼻血波及的小熊玩偶,则得到了赤之王亲自手洗的无上殊荣。
草薙出云带着安娜和十束多多良回来,见到“我们的王居然自己在洗东西”的世界名画时,前二者震惊地愣在了原地,后者则默默拿出了相机狂摁快门,快门的“咔咔”声让赤之王火大得差点把手里的盆带水地给全泼过去。
要知道在这之前赤之王对于“洗涤”的态度一直是:世界上只要有洗衣机、烘干机和干洗店这三样事物就够了。
然而爱丽丝的小熊不能丢进洗衣机里。加之她又不愿意把自己心爱的小娃娃送去干洗店,遭受离别之苦,而众所周知血液凝固后相当难处理,赤之王只好自己撸起袖子开洗。
“所以你为什么突然在洗丽兹的小熊?”草薙看了一眼盆里的东西,那只小熊本身就是深棕色,被泡进水里后基本与黑色无异,看着跟爱丽丝跟像了。
“丽兹呢?”
“睡觉。”周防尊道,“她刚才流鼻血了。”
说完,像是为了证明似的,周防尊将爱丽丝的小熊从盆里捞出。他攥紧五指,吸饱了水的棉花和绒布被挤压,从中淌出的水带着淡淡的粉色。
草薙愣了下:“为什么?”
周防尊用耸肩作为回答:他不知道。
如果爱丽丝的身体状况连草薙都不清楚的话,那周防尊就更不清楚了。
“……等丽兹睡醒我带她去趟医院。”
“这个也要去医院吗?”十束多多良对此感到惊奇。流鼻血在他的认知里只是一种谁都会有的“小毛病”。
“鼻血的病因很多,而且刚好可以趁新年之前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草薙看他一眼,话锋一转,“十束,你这个讳疾忌医的家伙多久没去医院做过体检了?”
“我大前年才去过的!”为了逃避已经更不可能再逃避的体检,十束开始转移话题,“丽兹流鼻血说不定是太干燥的关系,安娜之前不就是吗?天天陪丽兹吹空调。”
安娜点点头。她觉得比起其他莫名的病症,还是单纯的干燥更好一点。
“不管是不是,都去医院体检一次比较好。”
显而易见,这是个不容置喙的决定。
十束多多良面上少有地露出苦色。
草薙出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不是什么宽慰的意味,而是劝他赶紧认命乖乖跟着去体检的意思——然后走出洗衣房准备上楼。
然而在经过心爱吧台旁边的点唱机时,草薙出云的脚步顿了下,旋即后退到点唱机前,从口袋里摸了个硬币投进去。
跟在他身边的安娜也好奇地往点唱机上看,虽然她看不明白这台古董家具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能从出云逐渐黯下去的脸色里明白,这台古董家具的身价已经因某些人为原因进行了一次大跳水。
草薙再次回到洗衣房,周防尊立刻将爱丽丝的小熊丢回盆里。草薙看见了,不过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谁动了我的点唱机”。
“点唱机坏了,是你还是丽兹?”草薙问得很直接,连一点狡辩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周防尊。
周防尊怔愣一瞬,霍得想起自己之前躺在床上时听到的那阵戛然而止的乐音。
“……我。”
过了两秒,周防尊面无表情地说。
“嗯,看来是丽兹了。”草薙看着他的脸,点了点头。
周防尊:“……”
“她才流过鼻血。”赤之王开始为她求情。
“我知道。”草薙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还站在这里跟你聊天。”
言下之意是,如果爱丽丝没有流鼻血,她早就要被草薙从楼上抓下来拎到点唱机旁边接受批评教育了。
赤之王不敢再说话。
他确实是王。
但在社会经验这一层、在比自己年长的草薙出云面前,吠舞罗的所有人都是“弟弟”,挨骂都找不到理由反驳的那种。
草薙把自己的通讯录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终于在里面找到了一个懂得修这种老古董的人。
——夜斗。
吠舞罗的二把手虽然不明白一个看着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会知道老古董机械的修缮方法,但有总比没有好。询问过修理价格和需要自己这边提供什么工具后,他便和夜斗约下时间——尽快。
“好嘞!我很快就到!”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相当轻快。
眼看着手中的电话还没挂断,草薙出云便听到吠舞罗的门铃响了。
“老板!”黑发蓝眼的青年从门外探了个头进来,“我恰好路过这边,就跑过来了!”
草薙出云:“……”
这个“很快”实在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
这次的收费夜斗依然坚持只要5円。
草薙出云习惯了,从爱丽丝的零食里翻出两板巧克力送给这位家政业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