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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绮被他的天马行空逗笑了:如果真如你所说,秦姗替秦洁回国后,她为何还要装抑郁症,又自杀又住院又心理咨询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元一时语塞,自己想想也是:大意了!但我觉得,秦姗回来骗掉张根发他们三百万,也有复仇的意思,你想啊,怎么让一群把钱看得比命重的亲戚生不如死,那就是骗光他们的钱,特别解恨!
这个有道理。袁绮也挺赞同,忽然手机在包里唱歌,她掏出来看,是秦姗的前男友陆雪峰,不由有些诧异,他们曾在永福路老洋房为找秦姗而相遇、虽互加了手机号码,却从未联系过,更况他在朋友圈晒过和新女友的亲密照,既然秦姗已翻篇,他就更没理由打给她了。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摁了接听键,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袁法官,你有时间么?我们可否见个面?
袁绮道:我在车上出公务,你有话直接说,我听着。
陆雪峰稍有犹豫,还是问道:你们找到秦姗了吗?
没有!袁绮微顿:她有和你联系?
沉默有会儿,以为他要挂掉了,却又传来声音:前些时候我和秦姗见过!
前些时候是什么时候?
我有次在朋友圈发了和新女友的合照,过有两天吧,她突然就电话约我见面。
袁绮简直无语:陆先生,不是说好一旦有秦姗的消息要及时联系我!
陆雪峰自知理亏:对不起......她说我要是通知法院就再也不见,我实在太想念她了,生怕错过这次机会。
你这么地爱她?
是吧!她并不是我见到最漂亮最有能力的女人,可她就有一种独特的魔力,我说不好,但确实吸引的人离不开她!
袁绮不想听这些:她找你做什么呢?
她想去崇明岛旅游......在她失去联系前,我们有过这个计划,她希望能完成它!
那你们去了?只有她和你?
是的,我开车带她去的!陆雪峰接着道:我们主要去了森林公园和湿地公园,虽然是冬天,万物凋零没什么看头,但我们都非常高兴,发自内心的!
你们是当天回,还是在那住了一晚?
住了一晚!崇明岛很大,一天玩不够的,我们都很珍惜这次旅游。
袁绮莫名想到了林红卫,然后问:她和你住在哪里?
本来我们是想住星级度假酒店,但她被限制了高消费,便住在港西镇上的一处叫途缘的民宅客栈。
林红卫在建设镇的雪家庄生态园,还是有距离的,应该没那么巧合。
陆雪峰还道:那晚我们吃了红烧羊肉、酒糟烧鱼,白斩鸡,还喝了崇明的老白酒,我当时有些醉,醒过来不知几点了,应当是半夜的时候,秦姗没有睡,站在窗前,我问她怎么不睡呢,她说外面的霓虹很漂亮。我想这只是一个借口,因为她的表情看去并不激动,还带着些许愁容。我觉得她一定是为积欠的三百万而心神不宁,我跟她说,你手上那些钱还有多少没有花完,亏空的由我来补上,这些年我在工作中也有存钱,原是想结婚买房用的,但现在可以先拿出来帮助她。
袁绮凝神细听着,听到这里是有点感动的。
她当时就哭了,抱着我哭了很久,把我的衣襟都浸透了。陆雪峰突然沉默下来,片刻后才艰难道:我以为我们已达成共识,可从崇明岛回到上海后,她却再次地消失,手机号码也变成了空号!
第八十九章 与过去和解
一名自称姓苟的老师接待了袁绮和李元,听明来意后,将他们领进办公室,让先等候会儿,她去档案馆查找历史资料。
窗前摆放着花瓶,插着几枝鸡油黄的腊梅,都绽开了,香味新鲜而浓郁。
李元喝着茶,袁绮则在想陆雪峰挂断手机时的话,他说:你们要是能找到秦姗,告诉她,只要她愿意,我可以帮助她!
袁绮突然有些怨秦姗了,归还钱款已不是问题,明明可以结束这混乱的一切,让所有人回归到正常生活中,也包括她自己。
可她偏就不肯,到底怀揣着怎样的目的,非要把一众拽入更深的漩涡之中,陪着她卷进不明的方向。
李元一杯茶喝完了,进来的并不是先前那位老师,她姓宋,年纪四五十岁,戴眼镜,齐耳短发,很能让人联想起七八十年代知识分子的形象。她先开口问:秦洁她出什么事了?又解释说:我曾经是她们班的铺导员,苟老师刚才一问,我就记起她来了。
袁绮尽可能简单的叙述事情经过,宋老师听明白后,很肯定道:她是2004年申请英国诺丁汉大学的交换生,后各方面都达到境*外高校的要求,于2005年批准去往英国两年。
李元试探性地问:秦洁和同学相处的怎样?
宋老师想了想回答:她性格很孤僻,不愿和同学交往,一直是走读,因为上海学生嘛,有家可去,所以也没有强制住校的要求。不过,如果早知道她有抑郁症,是不会批准做交换生的。怕他们听不懂,补充道:交换生对身体条件是有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