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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裴绍汝又挺了挺胸膛,尽力给自己壮胆道:你且等着吧,我看你能嚣张到何时。但这个时候,他俨然早忘了要再对武丽娘和意柳怎么样了,他已经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对付秋穗身上。
很快,京兆府衙门里便来了人。
谁人报的官。来人一身京兆府衙门捕快的衣着,见到裴绍汝,突然愣了下。
秋穗见状,走过去说:是我报的官。
那衙门的捕快见秋穗衣着和谈吐皆不俗,且还敢同裴家三公子公然对峙,心下便知,此人应该也是非富即贵的身份。所以,面对秋穗时,他自也态度十分谦和。
抱手朝秋穗作了一揖后,问:敢问娘子,是要告谁?
秋穗抬手朝一旁裴绍汝指过去:他。
这那捕快愣住了。
想着都是贵人,左右都不能得罪,捕快只能为难的挤出笑来问:那娘子状告裴三公子,又所为何事呢?
秋穗道:裴家三郎强抢民女,按本朝律法,当仗责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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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穗这边正僵持胶着着,那边喜鹊也聪明,跑出去悄悄去京兆府衙门报了案后,又立刻往回溜,一路跑着往傅侯府的方向去,她想搬救兵。
但她也知道,这两日姑爷去了叶台,恰巧不在京中。哪怕是到了侯府,她也不知道该找谁。
找侯府老太太吗?就怕她老人家年纪大了,为了这种事操心劳神会伤了身子,不值当。去找侯夫人吗?可侯夫人同自家娘子未必有多少交情在,如今娘子还没过门,她也怕侯夫人会因不想得罪权贵而选择放弃去支援娘子。
所以喜鹊一路跑着一路着急着,像是个没头的苍蝇一样。恰巧的,正碰到才从城外营中归来的江家六郎江平西。
江平西坐在高高的大马上,一眼便瞧见了喜鹊。他当然还记得,她是叶台余家娘子身边的女婢。那日随母亲去叶台县小叶寺上香,这婢女正是伴在那余娘子身边的。
想到此处,江平西立即勒马吁了声,他身边的副将见状,立刻打马上前去,俯身听着吩咐。
江平西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副将立刻下马走到了喜鹊身边。
姑娘请留步。副将将人拦住,抬手朝喜鹊身后指了指,道,我们家将军有请。
喜鹊顺着副将手指的方向望去,见是江平西,她立刻双眼亮了起来。傅郎主虽暂且不在府上,但这江家小将军好歹也是一个人脉啊。若侯府那里真寻不得什么帮助,娘子也可暂求了江将军帮忙。
所以,喜鹊立刻匆匆过去请了安。
江平西这会儿已经翻身从高头大马上下来了,他站在平地上问喜鹊:发生了何事?你家娘子呢?
喜鹊忙急切,但却口齿清晰地道:求将军去春风楼帮一帮我家娘子。然后把春风楼里方才发生的事都一股脑儿全告诉了江平西,又说自己这会儿是去傅侯府寻人帮忙的,但凑巧傅家郎君人如今不在京中,她怕寻不到人来,然后她家娘子会吃亏。
江平西听后点头:你继续去傅侯府,我去春风楼看看。言简意赅说完后,江平西立刻翻身上马。然后还没待喜鹊反应过来,他便扬鞭打马而去。
他到时,春风楼内正僵持着。京兆衙门的人自然是不敢得罪裴家的,所以,他见那叫意柳的女子也并没损失什么,就有调和之意。
但秋穗呢,显然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的。既已经公然挑衅了,若不趁机将此事往大了闹去,只由着衙门里的人和稀泥,日后裴家怕多的是报复的机会。
所以秋穗的意思是,抓着律法不松口,坚持要裴三郎得到应有的惩罚。
一边是傅家,一边是裴家,都是皇亲国戚和最顶级的权贵,满京城谁人不知这两家早就势如水火。这两家不论得罪哪一家,之后都没他的好日子过。更甚至,若再牵连了府尹大人,府尹可是要指着他鼻子骂的。
这门差事难办,这衙差也很为难。但因他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同裴家的立场一样,所以,这会儿衙门里的人自然是更偏帮裴家的。
那衙差又想了想,然后对秋穗道:娘子,您看这样可行?此事左右卑职也做不得主了,得回去先禀了府尹才行。不若就此先散了,待卑职回去得了府尹的明示后,若他交代需要抓人,卑职再前往裴公府抓人去。
秋穗又不傻,自然知道若不此时当着这众人的面立刻押了这裴三郎去京兆府衙门,之后他便不可能会再登京兆府衙门的门了。所以,秋穗说:此事这么多人瞧着,正是裴三公子的错,大人还需回禀什么?莫非本朝的律法,对裴家是格外开恩的吗?
这那捕快越发左右为难起来。
而裴绍汝早忍不住了,立即带着家奴就要开打。武丽娘早防备着他们呢,见状,立刻迎了上去。那边,正好江平西也赶来了。
出了什么事。江平西恰巧就是巡防营的人,如今他辖地之内有人闹事,他出面处理此事,也算是名正言顺。
江平西这会儿身上军甲还未褪下,那捕快认出了是巡防营将领的甲装,立刻迎了上去道:卑职见过将军。然后悉数把事情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