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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潺闻言,嘴角微不可见地扬了一下。
元杳和云潺站在一起,看向楚国使臣:刚才,我见两位大人是在对云潺训话?
云潺他身体不好,不宜多站着吹风,我和他是朋友,大人们有什么事,不如和我说?
元杳云潺掩唇,朝她摇了摇头。
元杳递给他一个放心的表情。
她不是楚国人,可不怕这两个使臣!
元杳人虽小,气势却拿得很足:刚才,我听两位大人说,是云潺杀了他的十几个随侍?
两个使臣见状,连忙道:郡主,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哦?元杳扬起小脸:两位大人不是说,云潺的随侍若知道他们死于自己人之手,只怕到了地下,也难安么?
这张姓使臣面色都变了。
元杳露出一抹笑:怎么,这自己人,莫非说的不是云潺,是你们使臣团的人?
你赵使臣露出愤色:郡主小小年纪,切不可乱说话!
我乱说话?元杳指着小鼻尖,笑了:我不是在复述大人您的话么?
这时,先前说这话的张姓使臣满脸严肃,拱手道:郡主,臣等酒后胡言而已,方才的话,请郡主切莫放在心上!
好一个酒后胡言呀!元杳伸出小手,用力鼓掌,声音又奶又响亮:原来,楚国的臣和君,竟然可以不分尊卑?
臣子只要喝点酒,就可以随意诬陷皇子了!
如此,在你们眼里,是以酒为尊,君主次之,喝了酒,臣子便不把君主放在眼里了是么?
你们楚国随侍是在大齐皇宫出事的,你们是不是也可以借着喝了酒,就可质问我大齐皇上,说人是我大齐皇上杀的?
放肆!
一道尖细的声音,从观月台上传来。
原来,从元杳鼓掌开始,观月台上,舞乐已经停下了。
宴席上的所有人,全都朝这边看来。
出声的,正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李德山。
皇帝阴沉着脸,眸光在元杳身上看了片刻,落在两个楚国使臣身上。
而九千岁,则斜倚在软椅的靠枕上,修长白皙的手里捏着一只玉杯,正慢条斯理地品着酒。
皇帝开口道:把人带过来。
李德山点头,亲自去石桥那边的岸上请人:郡主,云小皇子,两位使臣,有什么话,到皇上面前去说吧。
元杳软声道:好呀!
她表情坦荡又乖巧。
两个使臣相视了一番,额头青筋高高鼓起。
一行人,顶着几百号人的目光,上了观月台。
元杳走到皇帝席位面前,乖乖跪好。
云潺见状,跪在了她旁边,而谢宁,则跪在侧后方。
两个楚国使臣站在一起,拢着衣袖,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外国使臣,是不用跪别国君主的。
但是他们的皇子都跪了
皇帝垂着眼皮,哑声道:把方才的话,都说给朕听听。
楚国使臣对视了一眼,拱手道:齐皇,外臣只是见元杳郡主可爱,随意逗弄了她几句而已,并无大事发生。
随意逗弄元杳?
堂堂一国郡主,九千岁之女,岂是两个外国使臣可以随意逗弄的?
皇帝目光一沉,转向九千岁。
九千岁手里捏着一个玉杯,声音懒散:本座知晓自己的女儿可爱,但,区区外国使臣,也可借酒,随意轻贱本座的女儿?
语罢,精致小巧的玉杯,在他手里化为齑粉,从指缝中流泻。
其余的楚国使臣见状,纷纷出席,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齐皇见谅,千岁饶命啊!
宴席上,一片寂静。
九千岁扬起筋骨分明的手,纤长的手指动了动。
顿时,身后宫人连忙给他换了新的玉杯,倒了酒。
九千岁端起玉杯,浅浅啜了一口,唇角微扬,缓声道:楚国使臣可仗着饮了酒,随意轻贱本座的宝贝女儿。
如此,本座也饮了酒,本座想砍了轻贱本座女儿的登徒子的脑袋,楚国的皇帝,想必也不会有异议吧?
第80章 他们想气死云潺,让大齐赔钱吗
九千岁要砍楚国使臣的脑袋?
在场的人,纷纷抹起了冷汗。
外国使臣,不能轻易杀。
但是,若这外国使臣是个登徒子
这些使臣!
招惹谁不好啊!非要招惹九千岁的宝贝疙瘩!
而两个楚国使臣,肠子都悔青了。
尤其是那个说逗弄元杳的
他明明是想表达,刚才在岸边时,他是逗弄了元杳,惹了元杳不开心,才发生了点小争执。
他说这话的本意,是想转移话题,不想让大齐知晓他们质问云潺的内容
可是,随口一句逗弄,到了九千岁这里,就变了味?
轻贱元杳?
他在元杳这小丫头面前,可是话都未说上几句!
怎么就轻贱到元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