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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杳望了眼已经摆上的宴席,眼馋得不行。
不知不觉,她都饿了呢!
先前替李老爷子迎接宾客的太监进门来:千岁,您的宴席摆好了,请去入座吧。
凉亭内,摆满了美酒佳肴。
凉亭外,宾客谈天说笑。
喜堂的变故,仿佛只是一场梦。
李敞安置好新娘,面色不好地回了宴席,挨桌敬酒
第一个被敬酒的,自然是九千岁。
凉亭帘子拉下了一半,李敞端着一杯酒:属下敬千岁。
九千岁接了他的酒,捏着酒杯:你可怪本座?
李敞摇头:为了千岁,属下愿做任何事!
当年,在属下和祖父将死之际,是千岁出手相助,我和祖父才活了下来。
是属下愚钝,这些年没什么长进,辜负了千岁的期望。
娶许韵之,对属下来说,不过是件小事,千岁是做大事的人,是为了大齐国和百姓,不必考虑属下。
语罢,李敞仰头,一口闷了手里的酒。
九千岁望着李敞,狭长的眸子微眯,仰起修长脖颈,将杯中酒液饮尽。
李敞整理了一下衣衫,看向元杳,露出一抹笑意:郡主今日受惊了。
这位小郡主,年纪小,又一直被娇养着。
今天,见了那么多棺材,都被吓着了吧?
元杳扬起小脸,冲李敞露出一抹乖巧的笑意:我没事。
李敞点点头,便道:千岁,属下先退下了。
帘子一拉,李敞出了凉亭,去向宾客们敬酒。
九千岁放下酒杯,摸摸元杳脑袋:饿了?
元杳点头。
九千岁变戏法一般,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长木盒。
元杳好奇地探头看去。
肉松小贝!
九千岁把木盒递过来:吃吧。
元杳开心地接过:爹爹最好啦!
她还以为,得饿到回宫呢!
没想到,九千岁居然偷偷给她拿了吃的!
她好幸福呀!
抓起一块肉松小贝,咬了一口,肉松的咸香,蛋糕的松软,酱汁的细腻香甜,在舌尖铺开
元杳满足不已。
正吃着,院子外一阵嘈杂。
元杳吃着东西,好奇地抬头看去。
只见,几个禁军抬了个担架,出现在院门口。
担架上,躺着个人。
这又是怎么了?
禁军往宴席间扫了一圈,视线落在九千岁处,跪地道:启禀千岁,这人身负重伤,被东湖行宫驻守的禁军从后山救起。
他要禀告一件事,兹事体大,属下们就把他送回京了。
禁军声音落下,宴席上的人纷纷放下筷子,朝那边张望。
这又是怎么了?
喜堂还摆着好几具尸体呢,怎么又抬了一个重伤的人进来?
婚宴,还能不能好好办了?
席,还让不让人吃了?
九千岁掀开帘子:什么事?
那人挣扎着,从担架上爬起来,有气无力道:启禀千岁,小的是东湖行宫的厨子,平日主要给行宫的宫人们做饭。
这两日,专门负责禁军的伙食
昨日上午,小的去搬菜,刚进伙房,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剑,扔进了行宫外的山上
小的命大,没彻底咽气,幸得禁军相救,赶紧来禀报千岁
宫人中,混入了奸细,想通过饭菜害人啊!
嘶
宴席上,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因婚事太赶,今日李府的厨子,就是宫中调来的人
一阵碗筷声后,筷子、勺子,掉了一桌子。
元杳听着,嘴角抽了抽。
她心道,这位厨子,你来太晚了!
毒,早就下了。
人,早就没了
九千岁踏出凉亭,走至担架旁:口说无凭,你如何叫本座相信你的话?
此话一出,不少人低低附和,表达质疑
元杳远远地坐在凉亭内,对着空气中道:破月。
郡主。一道声音传密音回复她。
元杳捧脸,放轻了声音问:这位户部尚书,是谁的人?
破月沉默。
片刻后,他回道,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朝堂之事,属下不知。
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元杳追问。
破月:
他答道:假的。
元杳:???
玩她呢?
元杳压低声音,小声威胁:告诉我,户部尚书,是谁的人!
她的声音,奶凶奶凶的。
好半晌,破月才答道:太后。
太后??
这怎么又牵扯到在佛台山礼佛的太后了?
但是,转念,元杳就想通了。
如今天下,百姓只知九千岁,却不知皇帝。
偏偏,皇帝不让人动九千岁。
九千岁把持朝政多年,太后怕是终于忍不了了,想除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