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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司梨会做,但也仅仅是会做。至于可乐、咖啡和热可可就纯粹是拿出来忽悠人的新鲜名词,除了在系统商城里见过、前世喝过之外,司梨与它们没有半点关系。
好在新鲜词唬住了唐掌柜,见司梨停了话头,立刻接了上去,你想做什么?奶茶我晓得,关外常见,但是除了那些放羊放马的家伙,可没几个人爱喝,怎么就是好买卖?别是你做不了随便扔出来的吧?
我的确做不了。司梨坦然点头。
她的坦然反倒让唐掌柜有些语塞,脸色几变,才恼道,那你说什么!
我做不了,不代表你做不了。我家人手不够,还要做自家生意,再卖喝的就忙不过来了,所以想和您谈个合作,怎么这就急起来了?司梨摊了摊手,话锋一转,我家有独门法子去腥,让味道变好。看在你家离我铺子近的份上才来找你谈,你要是不做,我去找别人也一样。
唐掌柜拦在了起身要走的司梨面前,司姑娘,有话好好说,气性这么大做什么?你说合作,是怎么个合作法?
主要是为了邻里和睦,不然我才不说这事。
司梨脸上不愿,将计划两家店互相宣传客人的事说了一遍,保证之后只会卖唐家的酒水给来店里的食客,当然,唐家铺子也一样,要推荐客人来往来居,并且接受一些小小的宣传帮忙。
小小的宣传帮忙主要包括口头宣扬和店里张贴往来居的挂画等等。
一堆现代名词砸下来,唐掌柜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没被司梨完全绕晕,抓住了一个重点,你家铺子才开,哪有客人?这么算下来我吃大亏了。
要不是因为没客人,她也不至于来空手套白狼,不是,是建立邻里友好合作关系。
自从穿越之后,司梨感觉自己的忽悠技术与日俱增,脸上一派诚恳的惊讶道,怎么会?我家人脉广、手艺好,之前在佛法会上可是关记和隔壁栖云楼抢着要我去做厨子的,要红火起来可太容易了。更何况,就算退一万步讲,我们家客人数真不如你,唐掌柜不是还赚了张方子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唐掌柜咕哝着,止住话头送走店里客人,回头来找司梨,你得先让我瞧瞧你那种奶茶怎么做,我才能考虑答不答应你。
司梨止住他掩门的动作,半个身子走出门外,笑了一声,等我家伙计回来,我带他一起过来。
也成吧。唐掌柜这才意识到他的行为不太合适,尴尬地将大门推得更开,追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来?
至此,需求方发生了倒转,司梨眨了眨眼,明天吧,掌柜的准备好茉莉花、牛奶、白糖和茶叶,我直接给您演示。她顿了顿,材料都告诉您了,我的诚意您也看到了。就算不答应下来,靠着这些材料您也能试出来配比。希望明天唐掌柜能答应我的小小请求,毕竟,我也是为了大家好。
某种程度上,这话说的没错,很多时候秘方之所以成为秘方,和方子里所用的材料内容有关。但司梨抢先发言完全是倒打一耙,让本就有些被忽悠住的唐掌柜不好意思起来,连原材料费用都没提,这说的什么话,要是你真心诚意,这个朋友,我老唐交了!
事情基本谈妥,司梨被唐掌柜送出门外,时间过得飞快,已是正午时分。往来居里小雀无所事事盯着泥瓦匠干活,王庭和孟陶陶一个人也没回来。
去买调料的王庭可能因为种类多需要多跑两家店耽误时间,可孟陶陶去的纸坊全建在南城外,按着距离估算,怎么也该回来了。
司梨有些坐不住了,干脆交代了小雀几句,出门直奔南城。
南城外小作坊很多,从菜市场入口再走过两个胡同,纸坊、木匠铺子、麻布铺子一溜排过去,古怪的气味混在一起,说不出的呛人。只闻了一下,司梨就能确定这是熟悉的空气污染。
几家纸坊占地都很小,造纸和主要的印刷工作应该不是在京城完成。顺着胡同口往里看,司梨没看到有人影,再多走几步,下一个胡同里已经没了纸坊的招牌,换成了陶器和木匠铺子。
司梨迟疑一瞬,不知该不该寻个人问问是否还有别的纸坊在附近。
滚滚滚,还当是生意来了。瞧你也是好好一个读书人,怎么打这种歪主意?要著书立传,去找书肆掌柜来跟我们谈!可别来害人了!
怒气冲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司梨一凛,扭头折返。
并非是想印书册,是一些食肆的形容单子,全是一个样式,你们误会了。
被推搡出门还在辩解的正是孟陶陶。司梨上前拉住她,急道,你们做什么!
推孟陶陶出门的两个灰衣伙计挽了挽衣袖,压根不听孟陶陶辩解,什么做什么,赶紧走!
司梨挡在孟陶陶前面,的确是我家食肆的开张宣传,不知是何处不合规矩?
门哐当一声在她们面前关闭,再多的解释也没了用。
掌柜的,回吧。孟陶陶扯了扯司梨衣袖,解释道,大宁律书册诗集都需要书肆得了许可后再来寻纸坊,他们也是怕出事。我们自己写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