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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的抬头,见刚才身前人已经不见,空气中属于郁珩的气息逐渐被风吹散,直至完全消失。
郁珩。
虞岁桉猛地从床上坐起,因为起的太快,随即而来的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头顶印花绸缎上的绣花不停的打着旋,她于是又不争气的重新瘫倒在床上,五彩的绣花不停在她眼前打转,叫她难以起身,直到秋水来讲它扶起。
小姐,你醒了!
秋水离床最近,率先将虞岁桉扶起,等到虞岁桉起身之后才发现,秋水春枝、赵姨院子里的碧荷姑姑,甚至连外祖母身边的青鸾姑姑,一群人围凑在床边,皆是一脸担忧又欣喜的做派。
虞岁桉见到这么多人,立时反应过来怕是前几天的事情将他们吓到了,自己当时两眼一抹黑然后就晕倒了,被送回家之后她现在身体这情况,肯定是发烧了,各院的人担心虞岁桉的身体状况,所以都派人来照看着。
我咳咳。
她知道赵姨和外祖母都关心她,想开口告诉他们她没事不用担心,却没想到这个不争气的身子淋了一场雨发烧就罢了,连嗓子都撕扯的沙哑说不出话。刚说一个字嗓子就疼的厉害,吓得春枝赶紧端上来一盏热水。
水刚递到虞岁桉眼前,还没等着人伺候就被她一把握住在手上,囫囵喝了一大口,烫的舌尖直发疼,也被呛了一口。
此时的虞岁桉,本就连烧三天,脸色苍白的可怕,人也因此清瘦了一大圈,本来还有些婴儿肥可爱的肉肉双颊,也消失不见转而变得顺畅流利,小脸变得尖尖的,只剩下巴掌大。
整个人就好像一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都怕人一碰就碎了,让在场的都是看着虞岁桉长大的老人和侍女们都怜惜的紧,秋水给人拍着背,其他人也都急的只想上手。
正咳着,赵秀秀从院中进了屋子,恰好看见这一幕,连忙紧赶着几步上前给虞岁桉顺着气,边顺着气边红着眼念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青鸾,你快,你派人先去回禀了老太太,就说是岁桉醒了,等在好些了叫去瞧她。
赵秀秀说的老太太是虞岁桉亲娘的母亲,并非是她生母,她生母远在江南,离京城十万八千里,来去不易,所以一年到头也很少见。
而虞家时代为将才,根基在京城,虽然虞君山经常离京,但老太太却是一直留守在府中,不过平时深入简出,一般宫中宴会能推则推,很少外出。
虞岁桉闻言环顾一圈对上青鸾姑姑,弯了弯唇角对着她笑了一笑,指了指嗓子张了张嘴示意自己说不出话,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明确,就是想告诉祖母说她没事。
不过此时虞岁桉高热未退,脸色也惨白的不好看,勾着勾唇角倒也像是强颜欢笑,这一下直让青鸾心里酸楚。
这孩子,一段时间不见总觉着是长大了不少,小时候在虞府上组着的时候,磕着碰着了总是眼泪汪汪的,还会撒娇喊疼,现在真糟了大罪了,倒是学会体谅别人了。
青鸾叹一声气,眼眶微涩的出了房门,而这时候虞岁桉那一口气已经顺正,她胡乱拉住正落在她背上的赵秀秀的手。
两手相触的之时,扯动了小臂上的伤口,伤口被撕裂,包扎齐整的雪白纱布上又渗出点点猩红,吓得秋水和赵秀秀直上手摁她,春枝更是低呼出声,虞岁桉却像是没感觉般倘然自若。
郁郁珩,他咳咳
她想问郁珩在哪儿,刚才做的那个梦,真实的叫她害怕,再加上之前的事情,关于他的身世他还什么都没有告诉她,那日她还未曾听到他的半句解释。
念及此处,虞岁桉心尖像是被什么细小东西刺过一般一阵刺痛,叫她不自觉拧了拧眉心。
她昨日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懵愣,完全反应不过来,甚至感觉顾淮景是在说胡话,不过再再三确认过消息准确性之后,同时在极端的时间之内,她迅速将前世关于郁珩的所有她能记起的事情皆过了一遍。
没有关于这件事情的一点消息,前世之时,郁珩成为权臣称霸朝堂是从战场之上回来,在此之前虽然两人并无交集,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真的被爆出,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所以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因为她的重生导致了后续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于前世偏离了轨迹,以至于很多前世并未发生的事情现在却真实的发生着。
赵秀秀一脸惊魂未定将虞岁桉手小心放平整: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安生着点,这伤口今日刚包扎完上好药的,你这一弄还得重新上药,到时候疼的还不是你自己,等到上药的时候疼了可别喊我。
她端着虞岁桉手上包扎的伤口仔细端详,转身吩咐一个侍女去叫府医。分明是面面俱到,但却好似故意忽略刚才虞岁桉问的问题,决口不提郁珩二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虞岁桉的错觉又或是其他,她总觉得在她说出郁珩名字之时,不止赵姨的举止匪夷,一屋子站着的众人面上神色解释一僵,旋即露出神情她绝不会看错,是惊愕掺杂着恐惧,好像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郁珩。
虞岁桉嗓子疼的厉害,不能说太多话,但是还是压着嗓子的骚.痒又重复一边,一字一顿吐字清晰,态度也很坚决,一定要知道关于郁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