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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顾淮景看到春枝的反应,再迟钝的人也发觉了事情的不对:这玉佩难道还要什么别的隐情是我不知道的?
虞岁桉垂着头没有回话,但是春枝黑着一张脸望着顾淮景欲言又止的表情,让他瞬间明白了。
得,是有事情,还是那种不得说的事情。
一万两白银!此时对面那个买家已经再次加价,已经将这个玉佩抬高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价格,远超同品质其他玉佩,虞岁桉轻抿了一下唇瓣,准备开口接着抬。
却没想到这次有人先她一步开了口:一万零五百两。
她抬头望向站在她身前的人,是顾淮景。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玉佩对你来说到底意味这什么,又或者它对于你来说有其他特殊的意义,但是虞岁桉。顾淮景一字一顿,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虞岁桉,将她眼底的迷茫慌张尽收眼底。
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这件事情与我相关与否,我一直站在你这边。
曾经一起玩闹的伙伴变成了大人,小时候被她保护的人,现在已经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来保护她,回想起前世,说不定她从未保护过他,一直都是他在保护着她。
虞岁桉一时间有些鼻酸,虚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刚才一直跟她加价的那道声音又传来,因为多次被追赶着加价导致他有些愤怒,语气十分不善。
哎我说隔壁那位,能不能高抬贵手,将这东西就赠给小弟我啊,说来也不好意思,这我带的美人儿,来这儿坐了半天啥都没看啥,偏偏瞧上着玉佩
你说这这我都已经夸下海口了,要是拿不回来,那我不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了。
那道声音实在粗狂难听,用词语气轻浮的好像是街边口不择言的街溜子,说出的话也全是些不入流的混账话,听的人好气又好笑,不过笑也全是轻蔑的笑。
上面坐着的怕不是那个商贾之家的少爷,怪不的一万两白银连眼睛都不眨,说给就给,估计能坐到上边那个位置也是在鉴宝阁花了不少钱,才能有幸坐在二楼的位置。
众人不以为然,
恰好那人说完,像是在佐证他的想法,同一个包厢里就传出了女子羞涩却轻佻的声音:哎呀官人,怎的说的好像全是小青的锅了?分明是官人率先答应的奴要送给奴的,奴家奴家没脸见人了。
台下哄堂大笑,笑台上的不入流,笑台上的风流,挥斥千金为搏美人一笑。而同为台上的虞岁桉却是气到几乎两眼发黑,要靠勉强扶着顾淮景的手臂才能堪堪站起身子。
那个人在说什么?虞岁桉沉默着想。
这样轻浮不入流的人,竟然也妄想将这个玉佩,她母亲留给她得玉佩拿下,还妄想将它送给不知道哪里来的青楼会馆里的小姐。
她踱步走到栏杆前,双手覆在红漆栏杆之上,望着台下的,遗失了许久的玉佩,吐字清晰像敲打在人们心头,又好似轻如鸿毛的吐出几个字:三万两白银,这个玉佩,我要了。
一言既出,整个拍卖场子像是消音般鸦雀无声。
这个人疯了,这是众人心头的第一反应。
怎会有人花这么大价钱,这样高额的代价去买一个其貌不扬看似平平无奇的玉佩?听起来先是天方夜谭。但是这件事情就是这样很虚幻的,像做梦一样的,发生了。
稍后我会将着银钱送往鉴宝阁,可以让人跟着我去取,不必担心我会变卦又或者逃单,我不会。
虞岁桉此人,她是京城国公府凌睿的独女,生母是将门世家的大小姐,她的姑姑是宫中备受宠爱的贵妃。
她从小地位就是尊崇,不容置疑,在京城那样权贵豪门遍地的地方,她就是被娇惯着长大的,见过无数的普通人眼中的大人物,见过的好东西数不胜数。
所以即使她本性并非如此,不管她愿不愿意,在沉下声线之后也终究多了几分令人不得不信服的威严。
她的话掷地有声,本来这样荒谬的事情,花三万两白银买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今日搁在在场任何一人的身上,众人怕都是哄堂大笑不以为然。
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事。
但是不知为何,从楼上主位之上的那位姑娘口中说出,众人心中皆是下意思的相信,短短几个字却让他们深以为然,就好像,别人说可能是笑话,但是到了那人身上就变得正常。
三万两。
确实是天价了。就算是在鉴宝阁以往历史之中也少有如此之高的价格,几乎是凤毛麟角。
而此时,二楼走廊拐角深处,还有一人的心同虞岁桉一样的坠进了谷底。
那个玉佩郁珩的嗓音沙哑,看着展示台上放着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东西,熟悉的繁复花纹,润白的质地,甚至于玉佩之上系着的穗儿都害同两年前一模一样。
那是桉桉送给他的玉佩。
可是怎么会在这里?这个巨大的疑问悬在郁珩心头,让他看见旧物不自觉升腾气的酸涩情绪瞬间冷却下来。
他与那人应该是几乎同时确认了这个玉佩,在他确认后几乎是瞬间,就听到那个那个两年来一直叫他心心念念的声音,清透又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颤音,喊出一个不低的价格,想要将玉佩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