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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岁桉心中暗骂,都怪该死的顾承允把自己关在这个地方,身边除了宫女太监什么都没有,唯一能知道点外界消息的便是每日守在墙外的守卫。
那些守卫一天一换轮流看守,每次虞岁桉想知道点什么消息都得在这个海棠树下做半天,听墙外的人耐不住寂寞偶尔同同伴念叨两句。
这便是虞岁桉所有的信息来源。
顾承允此刻脸上神情晦暗不明,虞岁桉心中警铃大作,她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想着如果顾承允有任何风吹草动,自己先跑为上。
但这个及其轻微的举动还是没能逃过顾承允的双眼,他伸手一只手扣住虞岁桉的肩膀,稍一用力将她拽回到原地,甚至更加靠近他自己。
岁桉说的对,我是登基了,就在今天,我说的,登基了便给你名分,现在我的承诺实现了。
顾承允道,面色阴沉。
顾承允扣在虞岁桉肩上的手使力很大,虞岁桉尝试挣扎却被那人越扣越紧,虞岁桉几乎叫出声,那人几乎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好,我知道了,你登基了,你先放开我,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肩膀处传来的感觉太过明显,虞岁桉几乎咬紧牙关想要忽略都难以忽视,不由得就带上了几分哭腔,眼圈也有点发红。
这些都是因为疼痛生理性的反应,甚至因为太疼,虞岁桉本人都没甚注意到,但这些全都落在了对面站着的,顾承允的眼中。
虞岁桉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桎梏有些松动,找到空子便钻了出来,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她这样的举措让顾承允不开心,他拉下脸:岁桉,过来,听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虞岁桉揉着发疼的肩膀,很是警惕:去哪儿?
顾承允沉默了,虞岁桉一时也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将右手藏在衣袖中背到身后,摩挲着手上的戒指。
正当院内一片死寂之时,外边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轰然倒塌,落在地面发出巨响,也不知隔了多远,以至于虞岁桉他们在这个地方都听的一清二楚。
虞岁桉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回了心神。
她这几日得到的消息,是外界有人在造反,听说来势汹汹,一连攻破了数个防御的城池,直奔云京而来。
而那个造反之人,虽然虞岁桉没有听到什么确切的消息说是谁,但是她心中莫名觉得,那人就是郁珩,八九不离十。
方才那声巨响,如果那没有听错的话,侍从西北方向传来。西北
虞岁桉眼睛一亮,那不正是宫中大门所在的方向。
所以刚才是一间有人攻破了宫门,打进了宫里,那不是很快自己就可以得救了,虞岁桉心中腾起一阵喜悦,但是还未等她消化,手腕便被顾承允拉住。
那震耳的声响令顾承允十分焦躁,面上阴鸷更甚,他用力扣紧虞岁桉的腕骨,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墙外的守卫面面相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现在宫中打乱,到处都是逃窜的宫女太监,很快便有人逃到了这里。
唉你别跑。其中一位守卫拉住眼前跑过的人:外边怎么这么乱,发生了什么。
小太监焦急的要死,赶着逃命还被人半路上拦着问问题,也挣脱不开无可奈何只能快速回答:皇城失守了,叛军都攻进宫里了,还守什么岗,赶紧跑吧。
守卫一愣,下一刻找到空子的小太监从守卫手中逃脱,一溜烟儿的跑了没影。
守卫们一哄而散,各自逃窜,但他们逃得太晚,连这条宫道都没有跑出去,就被人堵在了中间。
宫道两头站满了人,将十数守卫围的水泄不通,这些守卫常年镇守内宫,从来没有上真杀过敌,此时一见到对方杀气腾腾的一看就是动真格从战场上拼搏回来的。
登时软了双腿,丢了武器瘫软自地上,
不过那些士兵也只是将这个地方围住,并没有轻举妄动,好像是在瞪什么人。
很快那些守卫便知道等的人是谁,一声烈马嘶吼,一匹红棕烈马被人拉紧缰绳迫使停下,马因为急速狂奔,马掌同宫道青石摩擦发出刺耳尖锐声响,可见来人有多着急。
那些守卫瘫坐在地上呆呆看着来人。
那人满身的煞气,翻身下马时候还喘着粗气,浑身带血,往他们这边走来,身上的血水滴滴答答流了满地,也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或者两者都有。
他们不知道,只知道那人一步一血印,像在世修罗一样蹲在他们其中一人面前,两眼毫无生气,看那人的眼神好像一个死人一样。
院子里的人现在在哪里?
院子里的人?守卫被郁珩这幅样子吓得不轻,摊在哆哆嗦嗦的磕巴:人,人不在了,刚才还,还在,被陛被太子殿下带走了。
守卫感觉两腿一热,竟是生生被尿了,他吓得连哭都不敢,哆嗦着求饶:求您,饶我一命求额。
他身旁的那些守卫听那人求饶原本还留着一丝侥幸,但还没等开始,下一瞬那人的头颅便滚落到众人中间,他们甚至都没看清那人是如何出的手。
守卫们是没从同伴的死反应过来,又是一声马啸,那人翻身上马很快没了踪影,留下遍地血迹和一具死不瞑目的人头分离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