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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确实是个小姑娘,一身白衣,面容娇艳,只是那双眼睛却冷冽得很。她右脚似乎有疾,行走时便有些跛。
当他目光落在自己脚上时,少女的目光愈发寒冷。她近乎无理地将背上的包裹扔在傅余脚边,冷笑道:“我师父听闻傅庄主为她大费周章的举办了英雄宴,特意让我送上贺礼。”
傅余面色一变,斥道:“你是李莫愁的徒弟!”
听到这话,少女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随即恶声恶气道:“傅庄主不好奇这贺礼是何物?”
不知怎的,被她这样的目光一扫,一股寒意便从脚底升了起来。他艰难地抽出剑将那包袱挑开,一只白生生的手臂从里面滚了出来。
傅余惊疑不定地看着那手臂,带看清那手臂上的红痣时,脸色忽地就白了。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少女,狠狠问道:“你们把她如何了?”
那手臂上的红痣同他妹子傅云的一模一样,由此可知,那手臂便是李莫愁从傅云身上砍下,用来震慑他的。
“我不知道。”少女无所谓地道,“我只是负责将东西送来。我师父也快来了,你若是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
听到李莫愁要来,傅余原本发晕的头脑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他瞧了一眼那少女,毫不犹豫刺出一剑。只要拿下李莫愁的弟子,待会儿他们才有谈条件的机会。
少女也早就防着他,对方一出手,少女的刀也迎了上去。她的武功算不到深厚,可却胜在狠辣。每一刀出去,仿佛都要将对方置之死地才甘心。
可惜,她到底还是年轻了些,那般拼命的刀法最是消耗体力,渐渐的,她手里的刀越来越慢了。傅余趁其不备,一招刺在她手臂上,待她回防时,咽喉处以抵着一把寒光四溢的剑。
少女恼怒地等着傅余,忽然露出一丝笑来:“你别妄想用我去要挟我师父了,她若是在乎我的死活,又怎会让我一个人来。”
傅余不答话,他高声将管家叫了进来:“你快派些人去通知附近的客人,就说李莫愁那个女魔头到了,请他们速来助我。”
“对了,你给夫人说一声,就说阿妹她在城外遇了麻烦,请她这位大嫂前去帮忙。”傅余清楚自家夫人的性子,便不欲将真相告知。只想先将人支出去,免得她也遭了李莫愁的道。
然而,她也清楚他的性子,若非出了什么大事,他又怎会在此时让她一人出去。所以不过片刻,傅夫人已一脸忧色地推开正厅大门。
“阿弗你怎么……”傅余一惊,下意识挡住被仍在角落的少女。傅夫人只瞧了一眼,便冷静地转头看着丈夫道:“是不是她来了。”
再看被摆在桌上的那只手臂,傅夫人脸色几乎白得像鬼魅一般喃喃问道:“那是谁的手……”
“是阿妹的。她……她或许已经……”傅余说不下去了,有些哽咽地将头埋在傅夫人肩膀。傅夫人紧紧抓住丈夫的衣服,死命压着胸口的恨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们先避避,待明日……再与她一战。”那节手臂就像一把刀,生生将她心里因仇恨而聚起的勇气割得七零八碎。她已经失去了女儿,不想再失去丈夫。
傅余苦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慰道:“没事的,我已经通知了几位江湖上的好汉,他们即可就到。你不会武功,待在这反而叫我挂心,不如你先去外头避一避,待事情解决我再去接你。”
他们其实都清楚,事情能不能解决根本就是个未知数,此刻傅余这般说,其实就是想让她先去逃命。所以,傅夫人只是抱着丈夫拼命摇头,生怕一放手他就是天人永隔。
“你们要逃就快点,我师父被人绊住了,你们再磨磨蹭蹭,就在这等死吧!”少女冷傲的声音响起,突兀地将傅家夫妇从痛苦里拉了出来。
傅余不解地看着少女,似乎想看清这个出言提醒的人和方才幸灾乐祸的家伙是不是同一个。可惜,那少女刚说完话就垂下来头,叫人看不清神色。
“姑娘不希望我们死?”傅夫人不知她先前所为,所以还能心平气和的问出口。那少女却像是没了耐心,语气恶劣地道,“你们死不死干我屁事,反正我话已说了,你们爱听不听。”
说完,她便转过头闭上眼不愿再说。只是那颤动的睫毛却泄露了她心里的不平静,她控制不住的想起自己的爹娘,当初李莫愁要杀他们时,他们是不是也曾如此相互依偎不肯分离。
还不待傅余想清楚,门外便传来一声冷笑,一个面容艳丽,身姿挺拔的道姑用拂尘破门而入,对着少女讥讽地道:“你倒是跟你那该死的爹一样,喜欢装好人。可惜,他们是无福消受你的好意了。”
“……”陆无双身子一颤,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来。她这次是不是真的要死了,这魔头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终于要动手杀了自己吗?
她不敢细想,只睁大眼看着李莫愁一步步走进傅家夫妇。
傅余将妻子护在身后,沉着脸道:“我一直不明白,我傅家同李道长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了我儿,还……还将她的尸体毁坏,让她死后都无法瞑目。”
李莫愁看着对自己满是恨意的两双眼,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说不出的残忍和疯狂:“谁让她叫阿沅,叫阿沅的都该死。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等丐帮那几个虾兵蟹将来救你?别等了,他们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