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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利用水利进行鼓风,不但可以提高冶炼的强度,还能增大容积,从而提高生产量。
诸萦几乎在转瞬间就想到了这法子,正当她又开始思考应该给桓珩哪一样草图的时候,她已经在一个简陋的木屋前停了下来。
负责看管诸萦的两个将士见诸萦神思不属的样子,对视一眼,直接将诸萦推进了木屋内。
她踉跄了两步,勉强站稳,而里面的人已经挥手令两名将士退下。
就在诸萦有些讶异,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原本负手站立的人突然拔出锋利的铁剑,剑尖直指诸萦,他的眼神凌厉,身上隐有煞气,而他手中的剑明显是开过锋见过血的。
只听他一字一句,极具压迫感的说道:我知道你是谁。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日六的,但是手指好疼,就先写五千,希望新键盘能快点到,薄膜键盘码起来也太疼了_(:з」ang;)_
第96章
诸萦没有被廉轼吓到,她顶着游戏中铁匠朴实无华的脸,瑟缩了一下,像是在害怕廉轼手中的剑,一脸听不懂的神情,小、小人没听明白。
没听明白廉轼嗤笑一声,剑尖又靠近了诸萦两分,是没听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
说这,他把剑一下子移到诸萦的腰间,剑指着上头的一个流苏,目光直视着诸萦,有着令人避无可避的锐利,这流苏颇为奇特,恐怕一般人根本编不出来,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诸萦一下子明白了廉轼的意思,因为这个流苏是成雎编出来的,诸萦见其精巧,顺手向成雎讨要。
今日想着要来陈国,不知为何就系了这个流苏,大概因为是成雎随手所编,用的只是最普通的绳线,看起来很符合她的身份。
但是诸萦没想到,她恰恰好就遇到了能认出成雎手艺的人。
只是不知道廉轼与成雎的关系如何。
不过,今日诸萦见阮延君处处讨好廉轼,却被他不留情面的驳回,想来至少不是阮延君的人。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赌一把。
这是子雎公子送给小人的。子雎便是成雎的字,而他正是陈国的公子。
原本稳如磐石的廉轼,虽然面上没有起伏太多,但他拿剑的手微微一颤,他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蹦出来,他让你回来做什么?
后悔了么?
诸萦听着这语气总觉得不对,廉轼应当不止认识成雎,而且交情应该相当好,否则也说不出这样恨铁不成钢,但又颇为痛心怜惜的话。
他因为洪水,差点死在陵江。后来大彻大悟,彻底清醒,如今过得甚好。诸萦说的都是实话,自从她劝得成雎看开之后,他就重新燃起生的希望,不再浑浑噩噩的流浪在世间。
恍若大梦初醒。
廉轼此时已经将剑放下,他随手将剑朝一个方向挥去,剑就丝毫不差的并入剑鞘。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诸萦目睹廉轼的动作,在心里赞叹了一番,不愧是诸侯国间最为强盛的陈国,年轻的将领都如此出色。
他没有再为难诸萦,而是自顾自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碗清水,一饮而尽。
虽然廉轼没有说什么,但是诸萦就是能感受到他其实很担忧成雎。
一直到廉轼突然将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扔,碗发出钝闷的敲击声,他终究是按捺不住,略有些烦躁的说道:他既然想通了,为何不回来,任由外头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人逍遥。
难不成王上还会怪罪他吗,只要他向王上服软,肯狠下心来惩戒那个小人,陈国上下哪个敢不恭恭敬敬的。
说的气愤了,廉轼刚毅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怒容。
诸萦其实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横竖就是这么一回事,反正廉轼也发现不了她的真实身份,多说些少说些也无甚差别,因为在廉轼心里早就将她定义在了铁匠之外。
而诸萦原先是为了能看到陈国究竟是如何炼铁的,如今看也看到了,其实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
再之后的事宜,权且可以当作闲暇时的消遣来看。
譬如,帮成雎出一口气。
而且她也的确与阮延君有那么点过节,虽然是可记可不记的过节,但加上成雎的份,就不一样了。
所以诸萦完全没有捧着廉轼,而是随心说了实话,回来如何,不回来又如何?
她挺直腰背,整个人的精气神和方才完全不一样,虽然还是顶着铁匠平平无凡的面容,但是有诸萦自身的加成,看起来就像一个心中自有丘壑的隐士贤才。
让人不由生出敬意来,而不敢轻易冒犯。
这大概有诸萦装惯了神女,所以神态气韵都在悄然间升华的缘故。
所以当廉轼再望向诸萦的时候,眼中不自觉露出了警惕和戒备,回来了便是陈国受臣民敬仰的公子,不回来就只能一世都被驱逐,如同废人。
诸萦毫不见外,她走到廉轼面前,微微一笑,姿态自如的坐下,也帮自己倒了碗清水,却不像廉轼喝的那么粗狂,但也不扭捏便是,而是落落大方,无一丝局促之色,便恍如这里是诸萦的地方。
她慢悠悠喝了几口,然后才看向廉轼,错了,成雎他大彻大悟,悟的不是权不是利,而是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