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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又是一笑:怎会。周昭如此逼着解释,弄的反如她拈酸吃醋了一般。如玉心中本无不适,如此一来却有些怪怪的。
周昭也知这样的解释让如玉难为情,自己比她更难为情,端起石榴汁聊掩着尴尬。当日实则她身体根本没有什么不适。若说突然吐血,或者说吐石榴汁,却有个难言的原因。
原来,当初如玉入府,衣着质劣,人也两眼一抹黑,跟张君两个叫长辈一路磨搓。她也看得出如玉爱张君,而张君显然并不爱如玉,带她入府,不过是为了能抗过皇家赐婚而已。恰是因为这样的怜悯,她才会一开始对如玉很好。
但是后来,渐渐的张君显然也爱上了如玉,也不知他是怕如玉要发现自己小时候做的蠢事,还是本身就心怀鬼胎,几个月来,见了她便如鼠一般溜走,恨不能将自己隐形。
心性执轴的孩子,渐渐心中眼中唯有一个如玉,周昭也揣不明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态,恰逢张震在外忽而音讯全无,她独自一人空守个院子,多少天寂寞苦捱之后,当日才会以石榴汁做血,吐上一口,便是想要将张君拘到身边,诉诉自己怀胎十月的独苦。
这种事情干完随即后悔,悔对丈夫张震,也有愧于如玉,好在天知地知,她的心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也恰是因此,她才要严惩周燕,以弥补懵懂无知的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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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十月底,耶律夷拿到了法典与铜玺,从此之后,便是亡辽正统传承,可号令余下契丹残部,亦有资格名正言顺讨伐北方诸国了。
两国也就此达成盟约,耶律夷答应回西辽之后,出兵三十万,从可敦城一侧南下伐金,与大历两相夹击,两条战线同时推进,立志一举荡平如今北方最强盛的民族,女真人。
因为赵钰的闭府不出,此事全由瑞王赵荡一人来推动。他有半数花剌血统,花剌半契丹,几天下来,与耶律夷已成莫逆之交。而皇帝因为那夜契丹公主一舞,也勾起舔犊之情,一时之间,赵荡风头无敌,到了西辽使团西归之时,就连欢送宴,都定在了瑞王府,而非东宫。
瑞王府特意下帖来请,务必要如玉这个陪伴公主习舞半个多月的功臣前去参宴。如玉握着那纸请贴却是皱起了眉头,抓着个张君好容易回府洗澡换衣服的时间,她也不害臊,掰着侧室门问道:这宴请,你说我去好,还是不去好?
张君自浴缶中腾然而起,混身水珠逼到如玉面前,问道:为何不去?
如玉一手按上他光洁的胸膛,精肉紧实,腰纤腹紧,摸上去滑滑的,冰冰凉凉。她眉眼都笑弯了:我想去看看二妮这几日过的如何,于前途有何打算,可又怕平白无顾给你惹麻烦。
张君低头圈上如玉的手,引她慢慢的旋着,贴唇在她耳边,嘶声哑气:你不去,该来的麻烦还是会来。倒不如活的坦坦荡荡,该去就去,凡事不要吃亏,万一有谁敢欺负你,我替你打他。
说着,他忽而力使两臂,紧实的胸臂随之鼓起小峰峦来,在她手中颤鼓。
如玉噗嗤一笑,叫张君反压在格扇门上,他一身皂角的清香息,十月的天气里冷水沐过,此时混身仍还冰凉,眉梢眼角浮着笑意,生生看羞了她。
至少半个月,张君忙的昏天胡地,都没顾得上慰劳自家小媳妇。赵钰的一席话,终于能解释她独特的体质,果真如水做成,软似无骨,床上尤甚。想到这里,张君有些莫名的得意,他握过她缩在胸前的小拳头,问道:为何不摸了?
如玉两只手躲着不肯叫他抓,躲得许久忽而一个跳跃便攀上了他的脖子,笑嘻嘻一路亲着他的眉眼。张君揽腰抱如玉出了侧室,将她放到床上准备好好解一回旷了半月的馋,才要入巷,便听门外一婆子唤道:二少爷可在家?
张君双手还在床沿上,红着脸问道:何事?
外面那婆子道:老爷请你去一趟。
如玉笑着滚到了床内侧,张君埋头闭眼定了片刻,回道:我即刻就去。
你猜他叫你去做什么?如玉起来帮张君找着衣服,替他绾发,笑问道。
张君道:大约是因为与西辽结盟的事。他虽是太尉,可这些日子来一直不问朝事,如今到了紧要关头,大约想问问我对于此事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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掸着袖子出门,恰碰上眼看临盆的周昭。她前些日子一直窝在院子里,最近倒肯出院走动了。张君认识她近十年,也未见过她脸上有今日的笑意。欲避避不开,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前叫了声大嫂。
周昭笑问道:与西辽结盟的事情谈成了?
张君默默点头,周昭的步子慢,他也只得跟着慢走。
你大哥昨日寄了信来,说皇上去旨命令他们全线撤兵退回关内,养精蓄锐以备粮草,待西辽太子回国之后,两国在统一结成战线。他会带着五百人做一次突袭,之后就撤回关内,大约五六天内,可以回京一趟。
张君埋头走着,听完报之一笑,在蜂腰桥畔分别,走远了。
他在家总是一件青衣,仍还是清清瘦瘦的身材,自有如玉之后,似乎比原来少了几分木讷,多了几分从容,但仍还是十分安静内敛的性子。她犹还记得时隔近三年的那个春日,她与一众姐妹与汴河岸尚花,恰遇赵钰凯旋归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