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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这两只象送给初一,便是以行动来承认初一的血统,承认张君如今的世子之位。
如玉慢腾腾的穿着衣服:虽是一府,却是两房,况且大嫂一直与我关系很淡,这种事情,我只劝分,不劝和。
她生过一个孩子才不久,整个身子玲珑的曲线已恢复如初,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昨夜芙蓉暖帐他中间不过放她缓了一气,至少折腾了三个时辰,此时看她穿衣,看她玉体横陈,目光肆无忌惮。仿如宿醉一般,她还未从那透骨的□□中解脱出来,张君心有痒意,很想趁势再搬弄一回,无奈今日两夫妻都必得要入宫。
那安九月听闻大哥在大历另有妻室,贵为一国公主,自然不肯屈居侧室,所以提出来要尊自己为长,否则就不肯入京,一直住在西京花剌大营中。
安九月是花剌国主安达最宠爱的女儿,女儿在大历过的不顺心,安达自然要写信骂大哥。大哥焦头烂额,才会求到你身上。但以我的意思,此事你不必管,叫大哥自己处理便是。
他若想夺大嫂的妻位以讨好安九月,未免太不够男人。
当初张震诈死,周昭对于张君那连番的折磨,身为他的妻子,如玉深觉滋味不好受。恰如张诚的预言,她与张君终究也没走过周昭那道坎,要不是最后有初一牵着,她决计不会再跟着他回京,此时只怕早已天隔一方。
如玉懒懒伸着两只手,直到张君替她系好了裤子,揉着酸痛无比的手腕笑道:以我来看,大哥不过白担心而已。若安九月果真入府,我敢担保大嫂必定会以谦礼待她,至于正妻之位,花剌人不是不分嫡庶只讲东宫西宫么,就按花剌人的礼节两头作大不是更好?
此时不过四更,因今日内廷有迎接辽国公主的宴请,如玉不得不早起。秋迎和小丫丫想必已经等在外面,张君旷了一年头一回饱餐一夜又意犹未尽,看她在灯下软而无力,那点欲/望一丝丝自骨缝往外溢着,舍不得起身,耍起赖皮来:若是你,也能谦礼以待,东西而居?
如玉随即一记暴栗就敲到了张君头上:若是我,必定将你一颗狗头打烂!现在去把我儿子抱来,我要喂奶!
她攒了一夜的奶,两只□□却空空如也。张君在月门上回头,看她欠腰摸索着中衣带子,心中莫名一阵酸楚。
他们兄弟四人,唯有老四张仕是吃母亲的奶长大的。偶尔有一回他窜到静心斋前院,掂脚攀手在窗子上,便瞧见区氏这样解着衣襟,眉目间也有如玉如今的幸福与温和,将两岁多的张仕抱在怀中,给他喂奶。
见他攀在窗子上,区氏大吃一惊,自身边拣起个拨琅鼓就砸了出来,砸在他的额头上,连声骂道:谁放他出来的?快,快将他赶回后院去。
那时候区氏生怕他的呆气要传染给张仕,所以隔绝兄弟二人,从不肯叫他接近张仕。
与区氏不同,如玉是天下最温和,最善良,最有耐心的母亲。愿意包容他,愿意伴他一起成长,愿意耐着性子容忍他所有的缺点。
张君当然知道,若不是因为小初一,她压根不会再回来,因为在永乐府,她过的并不开心,而身为在礼部备了案的永乐郡王世子,他也不可能脱离这座府第,那么,唯一能哄她欢喜的,那个终将可以离府单过的借口,也无法再拿出来。
当初他妇人之仁未杀赵荡,谁知风云变幻他进了西辽宫廷,如今借着个二妮位封国父,独揽大权。大历一片和风细雨,但春风尚未吹到的叶迷离和上京,两国之间兵马互驰,在那片更辽阔的疆域上,凭借着与完颜胥的交情,赵荡终将再次崛起。
他不可能放弃如玉,也不会放弃对皇位的争夺。虽不必再赤膊相见,但以六国为疆场,争斗将更加惨烈,这一回,无论儿子还是妻子,张君一样都不打算给赵荡。
乳母抱了孩子进来,如玉揽到怀中,本来一夜未哭的孩子,埋头在如玉胸前,委屈至极,嚎啕大哭,两只手抱起他的粮袋,大约也嗅到那上面有生人气息,抬头看一眼如玉,再哭一会儿,才不过三月的孩子,也知道如何表达自己一夜被弃的辛酸与委屈,惹得如玉又是心疼又是后悔,连连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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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整整一年,曾经的太子妃摇身一变成了皇后。她设宴在先帝妤妃曾住过的晏春阁,那是皇宫中最奢靡精致的地方。去年三月,如玉叫端妃和赵荡二人诳入晏春阁,还曾气的先帝大吐了一回血。
是人总会死去,但花期不改,绿水长流。忆及黎明梦中的赵钰,如玉后心莫名发凉,总觉得赵钰的魂魄不曾离去,或者就在这皇宫中的某一处望着自己。
如玉将小初一托付给蔡香晚,与周昭姜璃珠三人带着小囡囡一起入宫。
途中分乘马车,入宫的路上两人也无多话。和悦等在福宁殿后的拐角处,远远迎上如玉,笑着叫了声二嫂,又自周昭手中接过小囡囡,抱着她一路逗着,一同往晏春阁而去。
从皇帝的女儿变成皇帝的妹妹,和悦之恨嫁溢于言表,明知张诚不会跟着女眷们入宫,却忍不住回头望着,悄声问如玉:钦越今日可入宫否?
如玉道:他无品无谕,大约不会。
和悦一脸的委屈:若是我大哥为帝,我今日就可以求着出嫁,但我二哥那个人唯听皇后一人之言,耳软而心愚,万不能体谅我这做妹妹的痛苦,非但如此,如今还要让我为天下女子做表率,必得要我守够三年才能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