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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浠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人好幼稚,可她怎么也这么幼稚了,分明知道他在逗她,竟然还陪他玩这毫无营养的游戏,定是被传染了。这么想着,陈浠反手抓住温之信的手,不叫他再动弹,他们掌心贴着掌心,分享着彼此的热度。
这时候,斜前方的蒋郑丹忽然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陈浠心下咯噔,迅速松开温之信的手,木着脸当做无事发生。
但蒋郑丹还是看着这边,表情变得愈发微妙。
陈浠岿然不动,笃定这是在和她进行心理拉锯,可蒋郑丹竟然开始往这边挪,陈浠以为被发现了,脑中开始思考被发现后会造成什么不良后果,以及应该如何解决时,她听见蒋郑丹小声说:那边他妈的有人放屁,真臭。
陈浠:服了。
身后的温之信看穿她的心路历程,实在想笑,可现在的场合笑出来实在不太恰当,于是他闷声咳嗽了两声,偷偷握住陈浠的手,在她的手心写字。
陈浠品味了一下写的是什么,而后在他手心写了一个不。
温之信看她一眼,给她写了个问号。
陈浠不理他了。
侧后方的周茗一脸一言难尽。
瞧瞧这两人,恋爱酸臭味十足,又是拉手又是写字,当别人都看不到呢?
可最离谱的是,偏偏还真就只有她看到了!那些个人不是埋头盯红包就是听邢建林讲话,哪注意得到这两人的小动作,唯一一个差点看到的同事也被她转移了注意。
周茗心中叹气:深藏功与名。以后非得宰他们顿大的。
下班后,荣光一片欢呼怒号,前台的打卡声接连不断,周茗也早早跑路,准备回公寓收拾行李回家过年,而陈浠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打卡下楼。
她走了写字楼的侧门,温之信推着他那辆自行车等候多时。
冬风像一把刀往人脸上刮,刮出来的冰渣子又往衣服里渗,陈浠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把外套裹紧了点,坐上后座,可冬天和夏天不同,衣服是实打实的厚,陈浠怀疑自己坐不稳,只好从后抱住了温之信的腰。
温之信笑了下:抱紧点。出发了。
可车刚蹬出没两米,却看见蒋郑丹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
陈浠、温之信:
蒋郑丹傻了。
她只是要去接女儿放学,走侧门近一些,怎么就看到了这两个人凑到一块儿去了,虽说之前问过陈浠,她和温之信是已经握手言和没错,但也不至于这就搂搂抱抱上了啊!
让她回忆一下陈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陈浠说我和温之信好着呢。
好着呢,原来真是好着呢
蒋郑丹的脸色五彩斑斓,陈浠和温之信也好不到哪里去。
温之信刹住车,往后捎了捎头,问:什么想法?
陈浠沉着脸说:没有想法。
温之信笑了笑,提醒她说:蒋郑丹可管不住她的嘴。
陈浠的脸更沉了,考虑了几秒,直接从车上下来走向蒋郑丹。
蒋郑丹复杂地看着她,嘴上失语,但脑子里都是脏话。不是她夸张,都是眼皮子底下看着吵了这么多年的人,搁谁身上都不能一下子接受,她恨不得立刻找人说一说这骇人听闻的事情。
看出蒋郑丹心情的狂躁,陈浠决定先让她镇定下来。
她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蒋郑丹面无表情看着她。
好吧是你想的那样,但我可以解释。
蒋郑丹依旧看着她。
陈浠无奈了:好吧我解释不了。
难得见陈浠露出这种表情,蒋郑丹冷静了一些,她问:现在的情况是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温之信,温之信朝她点头示意,她尴尬地连忙撇开眼,你们好了?
陈浠没作声,冷着脸看着她。
蒋郑丹问:你知道邢总最痛恨办公室恋情吧?
陈浠哪能不知道。
以前销售组有个男经理和负责物流的小姑娘好上了,本来也没什么,可那小姑娘照顾男友,在客户没打款的情况下偷偷替他把货给发了,后来货款迟迟收不回来,账目对不上才被发现。最后邢建林大动肝火,杀鸡儆猴地把那小姑娘给辞了,并将公司里绝对不允许出现办公室恋情直接写进员工条例里。
陈浠:所以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
蒋郑丹沉默着看了一眼陈浠,又看了一眼温之信,最后沉沉吐出一口气,道:现在公司有这么好的氛围,温之信功不可没,看在他的面子上,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陈浠对看在谁的面子并不在意,她在意蒋郑丹会不会做到。
蒋郑丹冷哼:陈浠,你别把我想得这么坏。
陈浠重新坐上自行车后座。
温之信问:解决了?
大概吧。陈浠心不在焉。
不用担心,真出事了我顶着。
怎么顶?陈浠有点烦,谁知道邢总会做什么。
温之信脚下用力,把自行车蹬出去,印着冷风慢悠悠道:首先,邢总不可能辞掉你,你是最老的一批员工,现在又在负责新项目,你走了没有人能顶你的位置,其次,看在邱明月的份上,他肯定要把你留在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