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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是有什么急事,温之信想了想,接起来道:喂,您好。
那边静了静,不确定道:是姐夫吗?
温之信愣了下,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陈浠弟弟?
对,是我。陈其寒立刻说,你好你好,能不能让我姐接电话。
她现在不太方便,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陈其寒那边陷入沉默,像是在纠结什么。考虑是有什么不便外人知晓的情况,温之信善解人意道:不方便说没关系,一会儿我告诉陈浠你找她,让她给你回电。说完准备挂电话,却被陈其寒制止。
等一下!他说,那个,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第二天,温之信依旧回公司加班。
迟些时候,薛莹和他汇报品牌合作的进度,等讲完却发现温之信根本没在听,她心里又郁闷又生气,刚进公司她还对帅哥领导有些滤镜,可加班加多了,如今被折磨得看见温之信就烦,现在他竟然还在走神。
薛莹忍不住扬起声恭敬道:温总监,我汇报完了!
温之信回神:抱歉,我没听清。
薛莹耐着脾气又简略地重复了一遍,温之信点头表示了解,理了理思路,给薛莹布置了接下来要做的工作,最后说:我下午有点事,你没事的话早点回去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忙过这阵给你调休。
薛莹心满意足地离开。
办公室里,温之信盯着手机看了会儿,拨出了一个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给陈浠发讯息:在做什么?
陈浠没回复。
温之信敲了两下桌子,起身离开公司,打车去了邻市。
医院满满的消毒水气味,白色的墙壁与灯光映得人人脸色苍白。
起先陈其寒没认出温之信,直到他向这里走来,问:陈浠弟弟吗?
陈其寒紧张道:你好,呃
温之信自我介绍:温之信。昨晚和你通过电话。
陈其寒愣愣地点头:你好你好,我是陈其寒。
现在你母亲是什么情况?
还在昏迷。陈其寒苦笑道。
昨天打完球回家,看到突发脑溢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许春红,陈其寒吓得懵在原地,半晌才冷静下来拨打 120 将其送医。幸运的是许春红晕过去的时间应当不长,处理及时,勉强稳定住情况后,立刻转到了市医院,不幸的是医生说手术及后续的治疗费用需要大约十五万。
陈其寒联系陈浠告知情况,可陈浠却说与她无关,之后再联系不上。
他也是走投无路了才向温之信求助。
手机响了一下,是陈浠回了之前的消息,说邱明月来家里了。
温之信抿抿唇,回了一句好,又补了一句说今晚会迟些回去,让她们俩好吃好玩,而后收起手机对陈其寒说:这个医院的医疗设施可能不够好,到时候我可以帮她转院去市区里的医院,至于治疗费用这方面不用担心,我先垫上。
他问陈其寒:之前陈浠说过你是高三?高考已经结束了吧?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没多问成绩的事情,只是说,最近先辛苦你照看你母亲,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谢谢,谢谢之信哥!陈其寒感激道,想起什么又迟疑道,那我姐那边
温之信:我来和她沟通。
其实是温之信还没想好怎么和陈浠沟通,怎么开口问她,为什么母亲生病了,她一眼也不来看,甚至没有表达一点关心。他想过陈浠和家里有矛盾,但没有想过矛盾大到这种看起来有些冷血的地步。
赶回嘉市已经是晚上九点。
楼道里只有零星的脚步声,邱明月早已经离开。
温之信用备用钥匙开门进屋,发现陈浠正在清扫,惊讶道:今天怎么整理了?
想起来了,就整理一下。陈浠随口道,将沙发底下的东西拿到茶几上放好。
她一向是突发奇想才整理一回,整理得彻底又干净,但通常没多久又会重新变乱,不过乱也乱得有她自己的顺序,由不得别人打破,因此她从不让温之信替她整理,邱明月来玩也不会胡乱动东西。
等整理完洗漱完已经将近十点,第二天还要上班。
温之信走进卧室,看到床头台灯开着,而陈浠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是他前段时间在看的柏拉图的《理想国》,她又翻了一页,看起来很认真很好学的样子,但其实是假象,她掀眉问道:你怎么喜欢看这些。
挺有意思的。他走近,坐在床沿问,你觉得什么才是正义?
陈浠翻了个白眼,把书丢还给他,躺下身说:别,我看书里这几个人诡辩都看得头晕脑胀,可不想再和你辩来辩去,影响晚上睡眠。
温之信笑了笑,过了一会儿,忽然叫她:陈浠。
陈浠穿着清凉的短袖,裸露的肌肤与他微微相贴,是柔软又温热的,她似乎有些困,微微侧身问他什么事,温之信碰了碰她的侧脸,说: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小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