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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阿姐有数。”长乐拍了拍豫章的手,让她安心,她虽有些好奇,但也没好奇到一定要亲自尝试的地步,她可不是昌宜,做不到那样随便。她也不是六娘,做不到让驸马纳妾。不说她允不允,就是他舅舅都不可能同意。
长乐虽然这么说,但是豫章还是有些担心,就怕阿姐天天对着她跟关欣,时不时的再有个昌宜在旁边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保不齐哪天就头脑一热的亲自体验了,不行,她得时刻关注着点,她自己关注还不够,她毕竟经验尚浅,还得跟关欣说一声,让她也注意着点,凭关欣与昌宜对此道猴精的道行,该是更容易发现。
“六娘,你跟阿姐说实话,你对她,是因着她说了你们的结局顺势而为,还是你真的动了心。”
“二者皆有吧,起初只是感激她的细心照料,后因想到那最终的结果,便就放任了。现在,确实心中有了她。”
长乐幽幽一叹,“许是当局者迷,当初在庙里她走丢那回,阿姐便已看出你对她不是一般的关心,只是阿姐想不通,她哪里好,让你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着了她的道。”长乐还记得当初关欣对她和盘托出时,那信心十足的德行,哪里就值得六娘这般喜欢了,可偏偏她还真成了。
豫章一怔,那时便不一样了吗?她还真没注意,只以为是后来关欣受伤时,那份心疼才让自己有些感触的。可要说哪里好,却也说不上具体的,想到平日里的种种,不自觉的翘起嘴角,随即醒悟,瞧见长乐那带着调侃之意的目光,不禁垂首敛眉,“或许是她的细心体贴,或许是她的风趣,又或许因她不是我朝人,在她身上总是能感受到不同于我朝的新奇。总是会说出些让人又爱又恨的话,但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她会耍赖,会撒娇,会碰到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每日与她在一处,明知她对我有非分之想,却丝毫不厌恶,甚至,甚至很喜欢她偷看我时专注而又小心的样子。阿姐,这便是心动吧?”豫章抬眸,直直的看向长乐,这一刻她像个求知的学生,在等着师傅的解惑。
长乐嘴角挂着笑,心中却有了丝淡淡的失落。揽着豫章的肩膀抱在怀里,“傻丫头,如果这都不是心动,那还什么样才是心动?见到你这样,阿姐也就放心了。”六娘的心中终于不再是空的,终于有了牵挂,可关欣却也只此一个。
半夜十分,关欣被自己的梦笑醒。梦见啥了,能被笑醒,当然是梦见她的仇人,差点被她气疯。梦里看见的情景是,李承乾见着李世民当众夸奖她跟李泰,气的要死,然后还被用别人家的孩子这样的说话方式,被李世民狠狠的数落一顿,李承乾气的回去把他府中所有能摔的全都摔了一个遍,然后迈门槛的时候没迈过去,摔了一跤,直接趴在他摔的那堆瓷器碎片上,摔个满脸花不说,还被气哭了,关欣上帝视角看的这个乐呵,然后就把自己给乐醒了。乐醒了之后虽然觉得自己好幼稚,但是也不影响她美丽的心情。瞅瞅身边熟睡的豫章,凑过去,紧紧的抱住,继续闭上眼睛睡去。
比赛第二日,也是正式营业的第一日。有了昨天邱掌柜最后的铺垫,也有比赛的预热,让好多昨日没有机会留下来品尝香茗的人,今日再次光顾。
“关欣这脑子还真是做生意的料,瞧这对子出的,怕是全长安的才子都想过来一试了,六娘,你可对得出?”
长乐坐在二楼的休息室中,想着大堂柱子上挂着的对子边思索边询问旁边凝眉思考的豫章,说实在的她俩也被勾起了好胜心,想要试上一试。今日另几个股东都邀了不少亲朋友人来捧场,她们少不得要去应对一番,这会这间休息室里就只有豫章跟长乐,难得清净。
今日本来她二人都不想来的,可架不住关欣游说,而且也确实想看看关欣到底还有什么揽客手段。在二楼的柱子上,就是昨日挂着考题的位置,今日悬挂了两幅上联,关欣让邱掌柜对外宣布,凡是一个月内能对上其中一联者,当日消费八折优惠。而能对上两联者,不但当日费用全免,还附赠一张聚贤酒楼八折优惠券。这两幅上联勾得她与六娘都兴致连连,更何况是他人,真想敲开关欣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还有多少新奇点子。
而这会关欣则是拄着下巴在柜台里,老老实实的当她的摆设店主。她的任务就是要时不时的检验一番对出的下联,是否符合奖励的标准。她出的上联分别是后世几乎家喻户晓的“烟锁池塘柳”和“烟沿艳檐烟燕眼”,但凡对对联感兴趣的文科生几乎都听过这两个上联,第一个说实话,并不是太难,关欣的水平都能对得出不算工整的句子,但是第二个自古能对丈工整者寥寥无几,即便是有勉强对上来的,意境跟工整度都差上一点点。她拿出来,不过是想勾起那些才子佳人的猎奇心里以及好胜的性子,好给她的酒楼打免费广告。
一楼大堂的说书声,二楼各个雅间中传来隐约的丝竹声,以及穿梭于楼上楼下的那些才子佳人们,关欣笑眯眯的看着热闹的一切,这都是钱啊,心情十分愉悦。
“店主姐姐好啊。”
关欣被甜美的声音叫回了神,一歪头,一个小姑娘正带着甜甜的笑意站在柜台外面。面对漂亮的女孩,关欣向来都是耐心又温柔的,“小妹妹好啊,自己来的?没有随从侍卫吗,还是身边跟着人比较好。”小姑娘看上去十三四岁,大眼睛闪着灵动的光,一看就是个鬼精鬼精的机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