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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吃人鬼真的很可怕,只不过还没等他惊恐地尖叫出声,师兄就面无表情一刀把鬼的脑袋剁掉了,甚至连型都没用。
那颗圆溜溜的鬼头被砍掉之后还轱辘轱辘滚到了他脚下,这幅场景惊悚无比,吓得他当场起飞,整个人直接糊上了师兄的后背,直到那颗鬼头化成灰,师兄才阴着一张脸成功把他撕下来。
爷爷看起来倒是很开心的样子,捻着胡子乐呵呵地说师兄这次选拔肯定没问题,回来之后还写信给其它的培训师炫耀……当然,这些应该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狯岳师兄很厉害,能做到这种程度都是意料之中,但是我妻善逸怎么也没想到,回来之后,本应该是师兄在努力修行,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他自己陷入了修行地狱。
“哈——啊?这就是你现在能做到的一之型吗,废物?”
明明是问询的音调,却拖起长长的尾音,本应听起来赏心悦耳的低声线蔓延上无处安放的怒意和暴躁,还带着些微的不可思议和“你耍我吗”的质问,黑发青瞳的师兄睁着那双泛着冷冽青绿色泽的眼睛瞪着他,原本还很端正俊俏的一张脸硬生生被凶恶的表情扭曲成了恶鬼的模样(我妻善逸滤镜)。
“怎么不说话?”
“恶鬼”又上前一步,带着背后飘起的黑气凶神恶煞地重复问道:
“回答我啊,善逸,这么无力又弱小的一刀,就是你斩给我看的一之型?”
被师兄整个逆着光的阴影所笼罩,我妻善逸战战兢兢地抱着刀,含着眼泪,无助又可怜地缩成了一团,哆哆嗦嗦地回答:“是,是这样没错,但但但是师兄,我很没用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吧,我就是没有天分的那种人啊,一直以来都是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啊?为、为什么师兄要这么生气啊?”
“一直以来?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狯岳觉得自己简直都要被气笑了——如果真的只有这种水平,那之前将妖怪一分为二的那一道金色闪电是谁斩出来的?是他吗?还是那个没神器也没刀的祸津神?废物儿子现在的胆子是不是有点太肥了,就算是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
“去再给我挥刀一千次!就算只会一之型,也要给我练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狯岳顶着一脑门的青筋,恨铁不成钢地投以怒视,毫不客气地开口道:“不做完不许休息!也不准再说自己没有天分,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就给我做好挨揍的准备,听到了吗废物!”
——什么没有天分!谁也不许说他的废物儿子没有天分!谁敢说他就和谁急,就算是废物儿子自己也不行!
“呜呜呜听到了师兄……”
弱小无助却没有话语权的我妻善逸抹着眼泪点了点头,随后颤颤巍巍地抱着自己的破木刀,又重新回到了日头下开始练习,旁边不远处的树荫底下,桑岛慈悟郎拄着自己的拐杖,捻着胡子,露出了一脸仿佛见到“兄友弟恭”的慈爱表情。
真好啊,真不错啊,狯岳和善逸现在的关系已经这么亲近了,并且不仅如此,狯岳还有了身为兄长的担当,也承认了善逸的天分,爱之深责之切,善逸哭得越厉害,就说明狯岳对他的期待越高啊!
(我妻善逸:爷爷?!你听听这是爷爷该说的话吗?!!)
从鸟取回来之后,我妻善逸便一直置身于这种恐怖的地狱之中,每天没日没夜地练习,还伴随着师兄突然关注起他修行进度的噩梦——所以说,为什么狯岳师兄突然这么看重他的修行啊?他分明就是一个没天分还胆子小的爱哭鬼,给予他这么多的期待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种连百年后隔壁千年古国的高三学子都自愧不如的高强度训练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持续了下去,没日没夜的练习也让他失去了对于时间的观念,对我妻善逸而言,时间的流逝让他察觉不到,似乎只是这么度过了几天的时间,狯岳师兄就到了前去参加鬼杀队选拔的日子。
而我妻善逸发现这件事的时候,狯岳已经在腰间挂上了锋利的日轮刀,内里穿着熟悉的黑色服衬,脖颈用蓝色细绳系着金色的勾玉,外罩青紫色三角纹羽织,于桃山的清晨与桑岛老师道别了。
“藤袭山选拔需要在里面停留整整七天,所以除了要斩杀掉窥伺你的恶鬼之外,还需要保证拥有足够的水源与食物。”
桑岛慈悟郎将一袋干粮递给了没露出什么表情的大徒弟,捋着胡子慢悠悠开口:
“选拔结束之后要大概十多日才能收到属于你的日轮刀,到时候会由锻刀人直接送来桃山,也不知道狯岳的日轮刀会是什么颜色呢?按理来说我们雷呼一门的正统是金色的闪电纹,不过根据每个人的差异,也会有些许差别——我记得现任音柱使用雷之呼吸的变种,他的日轮刀就和我们的看上去完全不同。”
虽然担忧无可避免,但桑岛慈悟郎完全不认为自己的大徒弟会无法通过鬼杀队选拔——藤袭山中那些面黄肌瘦的鬼能有什么战斗力,狯岳可是连型都不用就能将真正食人的恶鬼斩于刀下的优秀,与其担忧这种不可能的情况,倒不如想想到时候狯岳的刀会是什么模样,如果能出现纯正的金色,那他桑岛慈悟郎这辈子就值了!
“请放心吧,老师。”
狯岳颔首接过老师递过来的轻便包袱,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