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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气息无比凝滞,我妻善逸半垂着头,拖着沉重的步伐,表情被头发打下的阴影遮住,甚至就连金灿灿的发色,看上去也像是蒙了一层灰,比以前任何一次求婚被拒绝的时候都要低落。
情况太过不对劲,直看得炭治郎和伊之助谁也没敢上前说话,只默默地目送着颜色不复往日灿烂的同伴缩回床上,背对着他们,环着膝盖,侧躺成一个沉默的球。
我妻善逸感到有点难过。
分明他也没有告白,没有求婚,对方也没有拒绝,甚至什么也没说,但就是有一种比起曾经被拒绝被扇巴掌还要低落百倍的难过。
很难过。
我妻善逸似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师兄会果断离开这个可能性。
无论是斥责怒骂也好,还是动手也好,这只是他们之间更为吵闹的相处方式,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所谓的打闹会体现出厌恶、暴力,甚至是仇恨,但这的的确确就是他们独有的、甚至是只属于彼此的特殊待遇……虽然也可能稍微特别了一点。
他们应该是最亲近的关系,既然彼此都是无父无母的家伙,也都被爷爷捡了回去作为徒弟,那么他们就应当是羁绊最为深刻的家人,作为师兄也好,作为伴侣也好,因为太过贪恋于这种“独属于我的羁绊”,所以这个人选,似乎是除了师兄,其他人根本就无法考虑了。
如果是其他人,是需要呵护的女孩子,那么无论如何也要尊重女孩子的意愿,亲近也好厌恶也好,都可以任凭女孩子对他挑挑拣拣,敲下最后的通牒——但如果是对于师兄,似乎就不会出现这种大度的想法。
只有师兄,只可以是师兄,所以,师兄最好也……只可以接受他才比较好吧。
分明是内心柔软、唯唯诺诺的家伙,也只有在半昏迷状态下会体现出可靠且强大的一面,所谓的“尖锐与执拗”似乎并不存在于我妻善逸的身上,但在这个时候,或许称不上多么负面阴暗的“执着”也悄无声息冒了个头。
不过在彻底滋生出什么不太对劲的想法之前,我妻善逸收到了鎹鸦的来信。
“……”
整整大半页都是溢出纸面的暴躁怒斥,其中还夹杂着“等我什么时候打断你的腿”“打爆你的头”“打烂你的嘴”等等这种堪称恐怖的威胁,但我妻善逸看着这样一张几乎称得上“威吓信”的信纸,却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什么啊,原来只是被柱抓去紧急出任务,并没有讨厌他,也并没有躲开他——所以还是很有机会的嘛。
心里似乎重新被灌进了暖洋洋的东西,我妻善逸举着展开的一张粗糙纸张,傻笑着仰面倒回了床铺。
第66章 潜入吉原
音柱辖区距离鬼杀队总部, 称得上一句“不近”了。
不但比不过几乎是挨着总部的蝴蝶屋,甚至连一下午时间就能徒步赶到的炼狱宅也没办法相比,从总部出来之后竟然还需要坐上一阵列车, 下车后又以据说是忍者的华丽赶路速度(宇髄天元语)狂奔了半天, 才在天色堪堪过午的时候进了他辖区的范围。
“比起总部那边, 这里要离吉原远很多。老婆们的情报定期发送,我会在那附近停留一阵子,有什么事会让鎹鸦给你送信。”
仍旧满脑子自己老婆的宇髄天元这么说:
“辖区积压的任务大半要交给你,再向东是伊黑那家伙的辖区, 不过他也很少出来,人缘又不够华丽,待在他辖区的队员数量很少。”
“哦, 那你呢?”
狯岳随口问了一句, 结果立刻就看到宇髄天元的嘴角抽搐了一瞬, 于是挑了下眉,恍然大悟:
“哦,你的辖区也没有几个队员。”
“那是因为我的辖区范围有特殊性, 臭小子!”
宇髄天元一巴掌就呼了他的后脑勺一下, 怒气冲冲地说:
“你可是我的继子,给我恭敬一点!我的人缘可是柱里最华丽的,队员数量少只是因为这边更倾向那些贵族精英本家, 鬼的数量没那么多, 驻留人数最多的反而是‘隐’!”
宇髄天元的辖区距名古屋更近,因爱知县是诸多战国名将的家乡, 所以很多达官显贵愿意在这附近定居, 甚至囊括一些隐蔽职业世家, 包括宇髄天元的忍者家族——虽然他已经脱离了, 但也不算宁可直接跑到日本的另一边,该在什么地方生活也没有受到更加严重的影响,只不过不再停留于名古屋境内了而已。
当然,所谓的辖区位置暂时也不是狯岳更为关注的,九柱尚无空缺,就算他之后有实力成为“柱”,也多半是宇髄天元退役后接下他的辖区与职责,而很显然,宇髄天元正处壮年,至少还能精神地杀个几年的鬼,除非他想提前退休安享晚年,不然只可能是“柱”出现空缺,才会有后来顶上的人选。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既然做了我的继子,那么听我的命令给我分担任务也是理所当然,这样我才能腾出空来处理别的事情……我记得你小子升阶还挺快的,多久到的‘丙’级?”
“半年多吧。”狯岳回答道,“上一次和炎柱遇到的上弦任务也有记录,虽然没有与上弦鬼正面接触,但也记了一些功劳,大概还剩下几只鬼,就可以升上‘乙’级了。”
“乙级之后,会拥有调度部分低级队员和直接申请柱协助的权限。”
宇髄天元点了点头,还算满意地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