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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搜了几个月,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找到一件破损的蓝色冲锋衣,经过辨认,是方宇文的。
此后赖明明伤心欲绝,这案子也成为悬案。
“所以吴警官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呢?”赖明明神态自若,“当年的机票你们警方也查过了,我确实一大早就飞往国外,第二天才回来,合作方公司也证明我当天确实和他们一起参加了会议。”
“是啊,你是参加了会议,公司里的人还说,那天明明是个大阴天,你却始终戴着墨镜……”
“所以呢?”
“没什么所以,我只是突然想起罢了,”吴警官语调突然一变,“但是他们都说,这场会议是被你突然提前的。”
赖明明闻言后虽表情没有变化,但膝盖上的双手蜷缩成拳,似是有些紧张。
吴警官继续开口:“合作公司说,那场会议本来应该在三天后的。赖女士,你明明已经和两个股东约好了一起爬山,为什么还要提前会议时间呢?”
赖明明松开拳头:“因为我学了三天后要去体检,所以提前会议,可他们都没有时间,只能和爬山那一天撞了……”
“看什么病?”吴警官突然掏出一张病历单,“是查血压吗?我看你所有指标全部正常,不像是有什么疾病,严重到要提前这种跨国会议的程度。”
“我只是担心……”
“好,就算如此,”吴警官突然收起所有纸质文件,“你要怎么说服我,当初参加会议的是你本人呢?”
“会议记录,飞机行程,都可以证明。”
“赖明明女士,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吴警官突然往后一靠,神情变得懒散随意,“作为一名驭尸人,操纵一具尸体去参加会议应该很容易吧?”
赖明明双眸一颤,然后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神情:“不好意思吴警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驭尸人,我从来没听说过。”
吴警官龇牙笑出了声:“哈哈哈,不要装了赖明明,你不会以为我们不知道张文彬吧?”
这个名字出现的瞬间,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
赖明明收起那套虚假的温和淡然,冷着脸对吴警官开口:“你不是警察。”
吴警官竖起手指摇了摇:“不,我是警察,不过和普通警察不一样。看你这样是承认自己师从张文彬了吧?”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赖明明扬起充满恶意的笑容,“我只是认识他,我还知道这次真正要杀我的人是他。”
“是啊,这次要杀你的人是他,但当初杀害七人包括你丈夫的,可是你自己。”
吴警官目光如炬,不放过赖明明每一丝表情变化接着说:“自两个股东死后,你没用多长时间就蚕食了他们的股份,一跃而成公司最大的股东。赖明明,这些年你过得很滋润吧?”
赖明明扬眉,眉宇间带着些许挑衅意味:“是啊我这些年非常滋润。不过就因为这个就可以断定人是我杀的吗?”
“确实不行,”吴警官不慌不忙又掏出几张照片,“这是山上那七具尸傀的缝合手段,我们经过对比发现和张文彬很像,但又有许多差别,应该是学徒的竭力模仿……”
“学徒就一定是我吗?”至此,赖明明依旧游刃有余:“我没看出来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吴警官笑着收起照片:“赖明明女士做事确实是滴水不漏,在今天之前我始终找不到任何指向你的明确线索,不愧是大股东啊。不过,不要急…”说完,他敲了敲桌子,似乎在招呼什么进来。
伴随着叩叩轻响,赖明明不知为何突然心中一紧,感觉到极大的不安。她下意识握住座椅两侧扶手,膝盖冲向房门。
这是潜意识要逃跑的动作,宣示她现在并不似乎刚才那般泰然自若。
吱——
门被打开,一名短发女警推着轮椅进来。
而轮椅上坐着的赫然也是“赖明明”!
只是这个赖明明脸色青白不似活人,被撩起的手腕上有一道猩红的红色缝线,像是被修复的破布娃娃一样,虽然外表看上去完好,但已经不再是最开始的那样了。
椅子上的赖明明瞬间变了脸色,然后飞快改为惊恐疑惑的神情,指着轮椅上的“自己”颤声发问:“她、她是谁?她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这得问你啊,”吴警官恶劣地眯起眼睛,“张文彬的妹妹,张莎莎女士。”
“什么张莎莎?你在胡说什么?”
“张莎莎,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就不用装了……”吴警官正要接着说,突然看到女警走过来递给自己一叠资料。
他翻开看了看,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
他甩开各种术前术后对比图,指着最初一张寡淡而普通的脸笑道:“整容记录我已经拿到了,张莎莎你还准备装下去吗?”
关键证据就在眼前,赖明明,不,是张莎莎脸色大变,瞬间起身要往外冲去。
然而看似普通的女警竟然在电光火石之间出手,飞快控制住她的身体,将她双手背到身后铐上手铐,然后一脚踢在她的小腿上,让她踉跄两步又坐回椅子上。
吱——
金属椅子在地面拖拉出刺耳的声音,被踹了一脚的张莎莎疼得面色惨白,缓了好久才幽幽开口:“你们怎么弄来她的?”
她死死盯着轮椅上早已死去的赖明明,眼神阴郁墨色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