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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身形各异的男子随身穿着收紧袖子的里衣,外面随便套了用麻绳缠绕编织成的护甲,甚至这队人中还有个袒胸露乳腰间挂着酒壶的光头络腮胡大汉。
这队人之中只有一个男人穿着还算正经,一身青色广袖长袍穿在身上,身形有些清瘦,像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这两队人奇异的装扮以及极大的反差让盛卿不禁好奇起来,这两方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哥哥,我看他们的衣着不像是大魏或者京中人士,你知道他们是哪来的吗?”
盛卿用胳膊肘怼了怼魏凛的胸膛问道,还伸手从魏凛的手中拎着的那个收获满满的布兜中掏出几颗已经炒熟的甜瓜子慢慢剥了起来。
盛卿自己吃瓜子也不忘了‘兄长’,会时不时喂给身后的魏凛几颗瓜子仁。
魏凛乖乖地接受着盛卿的投喂,听到盛卿叫他哥哥看向盛卿的眸子忍不住暗了暗。
自从上次出宫完回宫后,盛卿就不曾再叫他哥哥了,他忍不住想,若是他与卿卿欢好之时,让卿卿叫他哥哥会如何?
魏凛有些跃跃欲试,他决定今天晚上回宫就尝试一下,毕竟卿卿早上求他出宫的时候可是说了只要带他出宫就什么都听他的。
魏凛在这里想入非非,所以没有及时回复盛卿的话。
吃瓜看戏的盛卿全然不知魏凛心中正打着算盘,没有听到魏凛的回复,他又用胳膊肘怼了魏凛一下。
魏凛这时才回过神来,他将目光转向了厅堂内剑拔弩张的两方人,看到那些人的面容后,魏凛狭长阴鸷的双眼微眯。
这些人,他都认识。
“那是南越的二皇子和六皇子,对面的几个人是井阳寨的。”
魏凛贴着盛卿在其耳畔轻声说道。
这下倒是轮到盛卿诧异了,他有想过这两队人开头不简单,倒是没有想到居然是南越国和井阳寨的人。
“这些人的脚程还挺快的,居然短短几日就从南方赶到京城来了!”
盛卿看着魏凛的胸膛,低声吐槽。
即使知道了厅堂内两方人的身份,盛卿也依旧吃着他手中的瓜子,而且吃得更起劲儿了,虽然不了解暗地里究竟如何,但明面上,这两方人可是宿敌。
他倒是要看看这两方人刚发京城就能够闹出什么风浪来!
盛卿瓜子吃的快,用右手往左手中一抓却抓空了,发现小祖宗手中没有瓜子了,不用盛卿开口,魏凛立即抓了一把瓜子放在盛卿的手中。
又有了香香的瓜子吃,盛卿继续看着客栈中这出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故意演的戏。
看着盛卿的模样,盛卿的身后的魏凛不禁宠溺地笑了笑,他知道卿卿结合朝中的风声大概已经猜出关于这两方人来京的一些端倪。
从南越国君来信要派人来魏开始的一切事情都过于巧合了。
井阳寨的人巧合地知道了南越要向大魏寻求支援,声称要阻止南越人来京,但又十分巧合地从南到北一路上居然都没有碰到南越的人马,倒是偏偏入京后在客栈中巧合地遇上来魏的南越人。
这可真是太巧合了!
魏凛看着厅堂内的两方人马,不禁在心中冷笑,连神色都跟着冷了几分。
但看到盛卿手中没有瓜子了,他立刻手中的小布兜里抓了一把瓜子给盛卿添上,感受到手里突然沉了不少,盛卿回头看魏凛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见此,魏凛原本冷着的脸立即如同冰雪消融一般,从一脸的阴沉变成了脸上满是柔意。
看到魏凛这样爱意满满的目光,盛卿很满意也很享受,所以就赏赐了魏凛几颗他已经剥好的瓜子仁。
这瓜子是魏人比较爱的咸口,不过瓜子虽然是咸口的,但魏凛吃进嘴里后反倒觉得有几分甜甜的,这可是卿卿给他剥的瓜子!
而且方才盛卿在伸手喂他瓜子时,他那削葱般带着些许瓜子香的指尖在他的嘴唇上轻划了一下,魏凛不禁抿了抿唇角。
“你们这些不懂礼数的逆贼!明明是故意侵占我们南越的领地,偏偏还如此得意洋洋地说出来,你们井阳寨的人不愧都是穷山恶水里生出来的刁民,真是恬不知耻!”
南越那方人中有个使臣听到井阳寨的人得意地说着他们占了南越几座城池,气得他忍不住站出怒骂。
不过可能是因为身为文臣的关系,那使臣骂了一堆倒是也没什么肮字,可偏偏每一个要素都说全了,比如他们是南越人,对方的人是井阳寨的,而井阳寨正在攻打着南越。
这位使臣的话一出,周围来吃瓜的大魏百姓们都开始和身边人窃窃私语起来。
有很多百姓不了解当今政治,但南方的邻国南越还有南方起义军势力之一的井阳寨还是多多少少有所耳闻的。
“怪不得看他们穿着和口音不像京城人,原来南地还有南越国来的。”
“不过,这些人来咱们大魏京城做什么?”
“不知道,但听那南越使臣的话口,好像是这井阳寨一直在骚扰他们南越。”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井阳寨不过是地方小势力,在咱们身为定北王之子的新帝登基后,完全没胆子继续发动起义,只好就把心思动到了旁边的南越身上了。”
“我听说咱们大魏和南越中间不是横着一座绵延万里的天亘山吗?这井阳寨是怎么攻打到南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