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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郡公,你当本公主是什么?尔等口中一句想娶,就个个来争来抢!我可不是什么物品,先帝在时都要处处尊问我意见,即使我嫁的第一任丈夫不佳,可好歹也是个皇室后裔!”元珺突然发了脾气,话里带刺骂他算什么东西,同时也在暗戳少帝。
高氏当年都不过是她的一个棋子,现在以为摇身一变成了国舅、郡公,就有资格来贪图她的美色?
呸!
高肇被当众骂得毫无颜面,殿里气氛都透着尴尬。
元珺又凝声说道:“平陆侯文武双全,颇有王臣之气,比起你本公主更愿意嫁他。”
这句话更把高肇激怒了,意思是说他连张彝都不如。
“哼。”他冷哼一声,当即讽刺道:“平陆侯丧妻,公主亡夫,半路鸳鸯确实再合适不过。怪臣没有眼力,还请长公主海涵。”
语态之嚣张,令元珺的舅父都听不下去了,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座旁的儿子。
贺纳猛一拍案,起身骂道:“放肆!高肇,别把你们东夷的陋俗带到我北魏朝。”
东夷二字,简直狠狠羞辱了高肇。
而在座者大多数都是拓跋皇族、鲜卑贵族,自然要帮长公主撑腰,纷认同发笑。只有少帝默不作声,两边都是他的亲人,帮谁都不对。
高肇吃了哑巴亏知难而退,面色是黑是红,拳头攥得咯吱响,心中在想今夜所受羞辱必将奉还。
看到他恼怒成羞却奈何不得的怂样,元珺唇角不自觉上扬,多亏了这高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令她心生一计故意激怒他。
心胸狭隘的人,自己得不到的,就更不会让旁人如愿以偿。她只需等着看好戏,瞧他会做出什么卑劣举动来。
景明三年,二月初。
高肈诬陷张彝在秦州擅立刑法,劳役百姓。
少帝便派出使者调查张彝,但张彝一项秉公守法,并且廉洁无私,使者将此如实上报朝廷。
高肇始终不罢休,让自己的党羽接连弹劾平陆侯,继续诬陷他私生活不检点,抢少女淫少妇等等之类。
少帝心里明白着,但是平陆侯和亲舅舅之间非让他做一选择的话,他自然是先偏帮舅家。于是为缓和二人之间的矛盾,以及稳住朝堂风波,他下旨将张彝召回洛阳,先停职调查清楚。
可张彝没想到自己前脚刚离开秦州,高肈就用卑劣手段让人取代了他刺史一职。
一项心高气傲的平陆侯,想当年连冯太后都无可奈何他,如今却被一个得志小人百般刁难折辱,一气之下便中了风,导致他和陈留长公主的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世人皆知他二人是为了陈留长公主才起过节,这也坐实公主命煞克夫,轻者中风瘫痪、重者一命呜呼。
随着谣言越说越离谱,使得高肇放弃强娶的想法,不再垂涎毒花的美丽。
阳春三月。
忽有一袭人从贺部离开,策马扬鞭,高歌助兴。
她们终于自由了!
余下足够的时间让她们欣赏人世间的风景,便按着丝绸大道一路西行,经过长安、西越陇山,进入河西走廊,穿越天山南北。
咏零雨而卒岁,吟秋风以永年。
此生不离。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