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该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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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靠海,冬天的温度没有灿江那么低,但风刮起来也还是让瑟瑟发抖了。路听苋回了家乡心情变得很好,没带多少衣服的她挽着路母的胳膊撒着娇让带她去逛街。
路云宠溺地看了看自己这个女儿,把手上的抹布放下:“好了,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心里还没点数,衣服都不知道多带点。”
路云做单亲妈妈做了很多年,平日里也没什么人跟她说话,现如今女儿回来了,她也拿出了老年人惯有的唠叨气势来。
“不过过年了去买点新衣服也好,新年要有新气象。”
路云一直碎碎念着,路听苋听着母亲话里的关爱开始回想年少时的自己究竟是为什么那么讨厌母亲的叨念。
路云见女儿走神了也不恼,笑呵呵地问道:“想什么呢?”
“啊?”路听苋回过神来,笑着看向母亲,亲昵地说道:“就是觉得自己很幸福~妈~有你真好。”
路云拍了一下女儿的胳膊:“知道妈好就好,你呀,也要好好过日子。”
其实,刚离婚那段时间,路云很担心女儿未来的生活和未来的感情状况,她害怕女儿因为一次感情受伤就不愿再经历,更害怕女儿踏入了新感情受到更大的伤害。
或许是两人的沟通还算频繁,路云也足够体谅年轻人的心态,慢慢地也不再担心这些,她现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路听苋能快快乐乐的生活。
虽然不知道实际上怎么样,但每次电话里的情绪听上去都算正常,且假期的见面也感觉不到什么特殊的地方,路云也就放下了心。
只是……怎么感觉这次回家似乎有了些不同?
路云看不出来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路听苋最近看手机的时间变多了,偶尔唇角还会扬起来。但她没多问,她想给孩子足够的空间。
临近年末,逛商场的人变多了起来,路听苋挽着路云的胳膊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终于是给路云挑了一件很合年意花棉袄,路听苋也买下了一件呢子大衣。
在回去的路上,她们经过了一家稍显冷清的店面,路听苋看到了挂在橱窗口的绿色大衣,没有任何来由地就停了下来。
路云见女儿定住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怎么了?”
顺着路听苋的视线看过去,路云以为她是看上了那件大衣,便说道:“喜欢这件衣服啊?那我们进去试试?”
路听苋忙拒绝:“不了,就是看看,这个天气在这里穿这衣服会冷。”
路云想想,觉得路听苋的话说得也对,便不再劝。
回到家,路云就开始忙活起了晚饭,做到一半发现没有姜了,本想算了的,结果路听苋却主动提出要下去买:“妈,我去买点上来吧。”
路云犹豫:“小区门口的菜店关了,要买就得去对面街上了。”
“没事,我正好想去走走,你最后再做鱼吧,先做其他的。”
见路听苋都已经穿起了外套,路云最后只得同意:“那行,你过马路注意安全啊。”
“嗯,我会的。”路听苋笑笑,然后出了门。
等红灯的间隙,她掏出了手机,点开微信往下滑了几页才见到那个十年如一日未曾变过的樱桃小丸子头像,拇指点进去,记录停留在她从灿江出发的那一天……
没了红点的语音条铺满了整个桌面,路听苋点开最后一条,Alpha温润好听的嗓音在冬日里萧瑟的风声中响起。
“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吗?
路听苋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一下,嘴角勾起的同时,心地满是苦涩……
我……还能相信你吗?
情绪的变化来得很快,不知是什么惹起了路听苋的犹豫,她一条一条点开成锦亦发过来的语音,发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早就不再坚定。不管过了多久,不管这人曾经究竟伤害她多深,她终究是会为了这人心动。
意识到这点的路听苋有些沮丧,她放下手机揉了揉头,甚至希望能有个人来解救矛盾的自己……
“小姐姐,麻烦看一下?”
一张粉色的传单打断了Omega的思考,她下意识地用提着生姜的手接过。似乎在做兼职的高中生见她接了传单立马甜甜地说了声谢谢,随后兴高采烈地走开。
路听苋看着青春洋溢的学生笑了笑,把视线收回来。
粉红色的海报纸好像是一个交友网站的广告,漫画的两个人物在顶端亲吻着,下面有着引人注目的几个大字——这个冬天,TA在你的身边吗?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来XX网站找寻真爱,拥抱温暖。
……
成锦亦忙到年关才堪堪把年前的活给g完,她送走了办公室里留守到最后一刻的同事后,一个人回了家。
灿江其实是个外来人口居多的城市,再加上很多人过年都需要回农村老家,到了年二十九这天人基本都已经离开了。昔日热闹的城市此刻显得有些萧条。
成锦亦在家里一个人煮了一份泡面对付了晚餐,无所事事的她看着电视,手机却一直显示着和路听苋的微信界面。
想说的话很多,却都无法开口,她犹豫了很多次终于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电话进来了。
白莫姗三个大字很是灼眼,成锦亦本还平静的心情突然变差,她第一次任性地直接按了挂断,过了几秒钟,第二个电话又打了进来,继续挂断……
终于,手机消停了几分钟,第三个电话打了进来,成锦亦拿起来一看……
白妈。
alpha捏了捏眉心,感觉到了无比的心累。
挂断一个沉默、客套的电话,成锦亦的情绪沉到了谷底,就在她觉得自己要崩溃的那一刻,她突然发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突然醒悟的Alpha打开手机点开订票软件,不去管那让人肉疼的机票价格,火速定了一张票,然后拿上手机钱包就跑出了门。
开着车飞驰在无人的街道上时,她想,她不应该再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去伤罕品听苋了……
路听苋有权利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应该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