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泪都挂在眼睫上了，还有些滴落在衣服上，看起来这件也不能要了。迟意干脆捏她腰间软肉，撸小猫一样哄人：“别哭了，乖。”
    迟意不这样也就算了，一想到这个坏蛋宁愿自己生都不给她生闻染清更觉得难过。迟意面前她本来就水做的一样在哪都要哭，现在侧窝在她怀抱，头埋在她颈窝里哭得更委屈了。
    一件件跟她算账：“小意、是不愿意和我天天在一起吗？”
    迟意一愣：“没有。”
    闻染清闷声闷气的：“我要给你生宝宝你也不愿意了..”
    侧脸埋在碎发里，脸上早就一片娇红，破碎又惹人爱怜。
    这样稍带娇纵的语气迟意新奇又觉得怪喜欢的，嘴角不自觉噙着笑，替她剥开碎发不要粘在脸上了。
    闻染清委屈，被迟意这样贴心举动弄得更是无措，她轻轻晃动身体避开耳边那只总作乱的白净修长的手。
    眼里盈着泪，还带着哭腔就一口咬在了迟意耳朵上，不解气又咬咬颊侧软肉，娇声控诉：“我想给你生宝宝~”
    “好好好。”
    迟意被她绵软拖长的声音弄得心一下就软了下来，再不敢说一个‘不’字。
    大抵是迟意总惯她，温顺小奶猫变野了，亲一下都羞的人还会咬人了，现在哭到轻轻喘着气红着眼睛要她保证：“说好了..”
    “不许反悔。”
    实话说闻染清要是早这样和她闹小脾气迟意没准一开始就答应了，可是小奶猫一朝变野软下去得也快，看她没说话很快扯着她衣襟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说好了。”
    迟意耳根子软，被她这副样子弄得肝都颤了，抓住她手臂内侧轻揉：“你生宝宝，你是我宝宝。”
    “不哭了，带宝宝吃午饭买新衣服。”
    身后的手抚着像哄宝宝一样替她顺气，现在抱的姿势也像。
    闻染清无措地睁着含泪的桃花眼，听迟意左一个‘宝宝’右一个‘宝宝’最后说自己是宝宝，羞意飞快冒上耳尖，通红一片，埋在她胸口好半天都没说话。
    胸前渐渐被泪水浸湿，迟意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脚跟抬起颠颠她：“宝宝？”
    “唔..”闻染清真的羞哭了，偏偏她真的拿那张嘴一点办法都没有，轻声嗔她：“不许..这样叫...”
    “宝宝乖宝宝不哭，带宝宝去找医生。”
    迟意打横把小野猫抱起，只是吓吓她并没走动。
    仅是这样，闻染清羞耻心都快漫出来了，她软拳轻捶迟意肩膀，哄闹了好半天才被放到地面。
    *
    安礼一进来就看见自己老板红着脸纤手被迟意握着，一副谈好了的样子。
    这间诊室有监控，她真心为两个人考虑，本来还在观察双方的症结在哪，作为第二性别方面的医生好做出专业建议。
    直到自己老板纤若无骨一样坐在Alpha怀里撒娇打滚，她一刻没停立刻关掉收音收视。
    现在稍稍有些绷不住。
    但表情还是承由多年的习惯，很自然：“闻总很可能在永久标记过后迎来筑巢期，三天之内片刻不能离人，七天之后会有所缓和，还是尽量不要出门。”
    话是说的Omega，没等闻染清做出反应，迟意点点头，神色很认真：“谢谢安医生。”
    “叫我安礼吧。”
    像朋友的身份那样称呼。
    这好像是她们第一个共同的朋友。
    本来面对自己的私人医生没什么，要说是她和迟意共同的朋友..闻染清脸上热了热，不自觉地稍稍紧了紧迟意的手。
    察觉到闻氏总裁突如其来的奇奇怪怪的小羞赧，迟意面上挂着笑，应下：“谢谢。”
    “安礼。”
    **
    先吃了午饭补充了一下哭太久消耗掉的体力，最终两个证件照的衣着方案一套都没用上，稍快地在常光临的高奢店里买了两件同款衬衫，迟意开车带闻染清去了民政局。
    下午两点，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所幸闻染清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手都是好玩的，这样时间过得也快。
    *
    先前已经和迟钟说好了今天领完证就回家住，迟钟表示理解。
    黑色吉普驰行在回闻染清家的路上，等最后一个信号灯的间隙，迟意侧眸看一直把结婚证翻看在手上的女人，捏着她软手摩挲无名指上戒指：“婚礼想在哪办？”
    闻染清一直浅浅笑着，听到迟意这样说眼睛痴迷地放在她身上，很快回答：“都好~”
    “婚纱呢？想自己设计吗？”迟意笑，拉过手刹起步，心里想答案应该也是一样的。
    桃花眼又灼灼地看着她们的本本：“都好~”
    过了一会。
    “旅行结婚好吗？”
    “如果闻总有空的话。”
    迟意知道大概率闻染清今天的回答说到底就是和她在一起什么都好，她还是想让对方有些参与感。
    闻染清微微愣怔，心里被迟意记着她过去那些年里的愿望暖到快化了，眉眼柔情，抱住她刚停好车的胳膊：“真的吗？”
    “当然。”
    昭告世界有求婚一次就够了，她们的婚礼，就应该是两个人的温存。
    电梯里，迟意侧搂着小鸟依人靠在她肩膀上的女人，脑中回忆：“溪济、至海、威尼斯....还有北欧的几个小镇。”
    “小意..”闻染清越听眼睛渐渐濡湿，四年里偷偷寄托情愫的那些画在迟意这里每一幅都得到了回应，她双臂环紧迟意的腰，软脸蹭在肩膀上：“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