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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越站在狭小的浴室中央,不知何时已经脱了上衣。
上身赤裸,手里拿着脱下来的黑色T恤,肩宽腰窄,肌肉紧实,深黑色工装长裤解开了一个纽扣,松松垮垮挂在腰上。
锁骨下方和小腹上方各有一处拳头大小的淤青,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是白天打架时留下的。
浴霸强光从上面打下来,把严越流畅的肌肉线条照得一览无余。
赤裸的上身和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裤,沾着血污的皮肤,对比愈发鲜明,极富冲击力。
裤子纽扣的下方,隐约可以看见黑色内裤的边缘。
阮知慕毫无准备地目睹了眼前的一幕。
虽然他对严越没有任何兴趣,但还是有种心虚的感觉。
严越:看够了吗。
阮知慕回过神:还疼么。
声音有点小,语调也比以往低沉,难得的认真的语气。
严越沉默了一下:没什么感觉了。
阮知慕:又嘴硬,让你承认是不是比登天还难算了,坐好了,我帮你用温水擦一遍先。
严越这回没顶嘴,乖乖坐下了。
阮知慕端了盆温水过来,把毛巾对折成巴掌大小,弯下腰,手掌撑着毛巾,从眉骨开始擦拭。
凑近了看,阮知慕才发现,严越的五官是真的很漂亮。
眉骨高,眼窝深,鼻梁高挺,下颌清瘦。
明明是偏柔和的长相,给人的感觉却是冷硬的,像融化不开的坚冰。
毛巾绕开颧骨上的淤青和嘴角的淤血,将脸上的灰尘和血迹一一擦净。
擦到下颌的时候,阮知慕闻到一阵薄荷茶的味道,突然意识到,自己和严越离得太近了。
那是漱口水的味道。
严越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原本闭着眼睛懒洋洋地等他擦拭,离得近了之后突然睁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
加上淤青的脸颊,渗血的嘴角
阮知慕莫名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阮知慕:把眼睛闭上。
严越幽幽看着他:你很紧张?
阮知慕:你这么看我,我瘆得慌。
严越:是瘆得慌,还是害羞。
阮知慕匪夷所思:你一直这么自恋吗。
算不上,严越道,要不是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看,眼神躲闪,我也不至于有这种猜想。
阮知慕: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盯着你看了,我刚才明明一直在认真帮你擦洗,是你死盯着我不放。
严越: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阮知慕:
阮知慕往后缩了一下,恰在此时,眼前一黑。
浴室里陷入了黑暗和寂静。
阮知慕:好像停电了。
哦,严越说,那怎么办。
阮知慕:我去楼下看看,你坐着别动,等我回来。
他说完,站直了身体,摸索着往外走。
然而,他忘记了自家浴室有多袖珍迷你。
也忘记了刚才擦拭时,由于过道太狭窄,严越是岔开腿的,他站在严越的两腿中间。
阮知慕一抬脚,一个趔趄,往前一扑。
预想中摔得四仰八叉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阮知慕被拦腰搂住,倒进一个陌生的地方。
耳后是起伏的温热呼吸。
身后是坚实的胸肌。
阮知慕后背僵住,大脑突然宕机。
大约十秒钟后。
虽然不知道你打算在我腿上坐多久,严越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一贯的懒洋洋的语调,
但是你的屁股再不挪开,我伤口就要裂开了。
作者有话说:
多坐坐就习惯了
第4章 当时太用力了
操。
阮知慕手忙脚乱从他腿上爬起来,把脚边乱七八糟的东西踢开,摸索着往外走。
腰上还残留着余温。
刚才跌坐在严越身上时,严越双手扶住了他的腰,明明还是个高中生,手掌宽大得已经能完全握住他的腰。
阮知慕脸颊有点热,狼狈地摸出门去。
下楼去一看,发现只是电闸跳了,松了口气。
电闸推上去,光明重回大地。
阮知慕回到浴室里,严越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马桶盖上。
因为刚才的意外,阮知慕有些尴尬,没像往常一样逗贫,沉默地帮严越擦洗完剩下的部分。
严越也难得地乖巧,让抬手抬手,让转身转身。
盆里的水由清澈变得浑浊脏污。
阮知慕把毛巾扔进水盆里,长呼一口气:好了。
严越:谢谢。
阮知慕:洗完就早点睡觉去,脏衣服扔盆里就行。
他按了按太阳穴,脑仁儿有点疼。
严越注意到他的动作:不舒服?
阮知慕没好气道:刚开学一堆事儿要忙,还要给你处理这些破事儿,能舒服得了吗。
他语气里的嫌弃过于明显,严越不吭声了。
浴室里一阵尴尬的寂静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