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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已是喧嚣一片,除了身侧几人,并没有人在意花掌学不高的话音,舒掌学啧了一声,灵气携着话音而出,险些震飞了星宿台屋顶:“丹方有毒,暴毙正常!”
这声震天吼顿时让场中静了,许久后,禹家一名长老道:“可有证据?”
毒性较强副作用较大的药材,大多数低等丹修所习的丹道书籍中会剔除,不能判别也很正常。花掌学取出一卷随身携带的三界最全药材典,让灵力磅礴的舒掌学将内容映到半空中——这药典内容实在太多,是钧天山藏书阁中当之无愧的容量最大的玉简。
花掌学报了几个页码,舒掌学灵流一动,铺天盖地的字唰唰在空中划过,停在第一处,这一页有两种药物和丹方对应,造成灵流不可控的副作用赫然在目,一连又翻阅了十来页,所有药材的特性在众目睽睽下一一对比,楼宇再无任何辩解之言。
“楼家主,此丹方危害非常,你作何解释!”楚慕威严的嗓音在场中回荡。
家纹不可仿造,证据太过充分。
不等楼家主开口,楚寒月又甩出一打玉简,噼里啪啦落在地上,玉简撞在白玉地砖上,噼噼啪啪一阵乱响,仿佛逝去的一百余人,宣泄着怨怒。
“这些玉简中,书明了因丹药而丧生的凡人,足有一百七十六人!”楚寒月眼刀射向楼宇,“神庭界规矩,修者不可滥杀凡人,违者死。”
“单凭几方玉简,没有任何印记,如何证明不是伪造。”楼宇又找到了新的措辞,“这丹方有我楼家印记,我虽不知情,应是其他弟子研究所得,这不容有辩,但丹方在外也可能是被外姓盗走,单凭这些随意可伪造的证据,要定滥杀之罪,本尊绝不认同。”
“穆某有幸,与寒月一同参与此事。”穆凌云不紧不慢地踱过来,“此事发生在济世宗地下室,这些玉简和配方是我与寒月一道搜寻所得。”
“穆公子,恕我直言。”这次开口的是楼家长公子楼成,“你与楚公子虽未正式公开,但姻缘已定是有目共睹的。你的证词不足以为信。”
楚寒月:“……”你瞎。
禹家一直未有人发言表态,这时一道讨债鬼般的声音响起,禹长生坐在禹家近尾端席位上,大声道:“此次任务发布在仙盟会,是我身为助教,带众人前往,济世宗地下室中确有这一百七十六具尸身。”他并未亲眼所见,但隔着那间房门感受到的死气货真价值,这些小漏洞没有其他人在场,不可能被识破。
禹峥嵘放在案上的手食指忽然一叩,以一副不示弱于楚家家主的姿态道:“既然人证物证俱全,楼家主,你与其辩解,不如尽快确认是家中哪位弟子所为,惩处了给众家一个交代便是。”
“禹公子说得是,本尊必定好好清查。”楼宇已想好后续方案,随便找个不重要外姓弟子顶罪便是。
楚寒月连方案的第一步都没让他实施:“无需如此麻烦,我能立刻验出凶手。”
楼宇心中一凛,转念便知定是楚寒月的诱真凶之计,只是这计谋多半只能在口舌间骗骗人。
毕竟他们并无留下任何彰明确切身份的证据,即使济世宗宗主亲自供出凶手,只要不是监视灵器全程记录下宗主和楼成的联络画面,便绝无可能有实证,而他们早派人确认并明令禁止过,地下室不得有任何监视类灵器。
第70章 比最强更强
看到楚寒月取出一块陌生的玉牌时, 楼宇仍不以为意,楼成却不安起来,以极轻的声音, 不确定地问父亲:“那是济世宗的玉牌, 钧天山没有破解他人玉牌的术法吧?”
术法不似丹方,即使不知施术过程,但只要有人使用过, 便不可能是秘密,玉牌是极为私人的灵物, 一经刻录下名讳及信息便认了主, 其他人绝无可能破解使用。
“这是济世宗宗主的玉牌。”众目睽睽之下, 楚寒月使出了三界之中从未存在过的术法。
白金色灵力流入玉牌纹路中,游走一圈后,玉牌微微闪动昭示着被开启,楼宇和楼成的脸色变了, 下一刻, 楚寒月对着玉牌说出的话音同时在楼家嫡长子楼成的玉牌中响起:“你便是指使济世宗,残害一百七十六人的凶手。”
“你、你如何能……不,这不可能!”楼成不可置信地看着两方玉牌, 楚寒月入道不过大半年,习得还是丹道, 怎么可能研习出一方新术法。
“除了钧天山弟子玉牌权限上交, 个人玉牌联络之术,需双方确认, 并施以灵流交汇, 方可使用, 楼公子, 你一直与罪人济世宗宗主保持联络,且这玉牌之中再无你楼家其他任何人连结,又有楼家丹方玉简为证,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楚寒月一字一句,将罪证盘得一清二楚。
“你既然会破解玉牌这种异术,那伪造一方连结也不无可能!我成日在家中修行,已一年有余未离神庭界,与那宗主绝无任何联系!”楼成立刻反驳。
楚寒月只觉他可笑,已慌乱到脑子发昏了:“连结玉牌之术,施放时的状态与修者修为相关,修为越高,能同时连结的数量也更大,且两方玉牌距离也能相隔更远。
即使化神期圆满修为,也不过至多在三丈远的距离施放连结术,神庭界与凡修界相距万里,楼公子是以为,楚某修为已登峰至极,升入神籍?不敢当。”
禹峥嵘听了这话,登时不乐意了,仿佛撼动了他禹家神庭界霸权的地位,一拍桌案:“大胆楼成,研制毒丹,指使凡修残害百余人,当杀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