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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家主该不会说,法器正好坏了吧?”穆凌云丢下玉简,手肘架在楚寒月肩上,朝上头一指,“你该不会以为,我家寒月只会控制玉牌联络吧?监视法器是器道最简单的物件,修复记录画面,能难倒他?”
楼宇紧张之下,腿根抽筋,下意识扶了扶墙,半句话都没回上来。
监视法器坏了,楚寒月自然可以修复,但却并不能恢复已被毁去的画面,不过穆凌云这一乍,楼家主还真信了。
穆凌云纵身一跃取下监视法器,楼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毫无家主尊严,旁边的长老见状也立刻跪下了:“无需查证法器,毒丹一事我确实知晓,此处原有玉简已让我差人销毁,我愿承担失察之罪,自请辞家主之位。”若展示了禹家协助的画面,害禹家失了威严,恐怕整个楼家都将不保。
“何时差人?所差何人?如何销毁?”
楚寒月一连三问,又把楼宇问哑火了。
“你们先离开,我们要好好看看监视法器,待修复后,自会公布其中画面。”穆凌云把玩着巴掌大的法器,“楼家主不想走,是想乘机毁法器?难道法器记录下的内容,竟是比承担罪责更让你畏葸?”
“楚公子,我已一力承担责任,望你莫要咄咄逼人!”楼宇发出走投无路的无能怒号。
“出去。”楚寒月冷声下令,在两人仍未动时,干脆广袖一挥,一道灵力将两人震出了传送阵,并借用在处理玉牌时感知到的楼家咒纹,加设了一方楼家人不得入内的临时结界。
“是禹长生。”穆凌云笑了一声,半点不愤怒也不焦躁,反而觉得有趣。
楚寒月虽不喜禹长生聒噪、自以为是、有勇无谋,但从未怀疑他的人品。
如今被背刺一刀,着实有些想不通,禹长生性子宁折不弯,就算有人拿刀横在脖颈上,都不会妥协,这太不合理:“他为何?”
“兴许是为你。”穆凌云手指在楚寒月脸颊上轻刮了一下,“比如拿证据,用以交换你的青睐。”
“说正事。”楚寒月一巴掌把咸猪手拍下去。
穆凌云仍是一脸闲适,丝毫没有危机感:“我猜他很快就会主动找上来,带着证据。”
话音刚落,传送阵亮起,禹长生那张债额激增的讨债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取走了证据。”楚寒月十分肯定,说话的同时,精神力已在他周身搜索起来,负在身后的手中赫然是一册玉简。
禹长生竟毫不隐瞒,将玉简拿到了身前:“证物玉简共十二册,我可以把证据交给你。家主予我嫡子之位,你能给我什么?”
楚寒月接受了自己识人不清的事实,取出凌寒云月扇,展扇于前,以保证不管对方如何逃窜,都能击中:“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禹长生表情上的债额顿时又暴涨一番,似乎来讨的债已经高达整个神庭界的价值:“你别乱来,即使我不愿伤你,毁了证据还是轻而易举。”
修者要销毁一方玉简,不过片刻的事,要安然夺回玉简,必须在瞬间令他丧失施展灵力的能力。证据尤为重要,楚寒月只得收起枪扇,改而操控精神力成针,指向禹长生周身各处大穴。
禹长生见他收扇,以为占了上风,眉宇舒展了些微:“回钧天山后,我会返回武道峰潜行修行,待入元婴境便立刻考取夫子,并力争掌学之位,武之一道我有天赋,不会耽误太久。”
楚寒月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段废话,直到听到最后两个字,顿时无语,只想狠狠堵住魔头的乌鸦嘴。
“等我。”禹长生给废话做结语。
楚寒月没有回答,精神力一寸寸调整,接近禹长生。
“我给你五息时间考虑。”禹长生灼灼盯着他,“五……四……三……二……”
精神力已落在衣衫之上,禹长生毫无所觉:“二……”
穆凌云在楚寒月背后嗤的笑了一声,极轻,并没有让禹长生听到。
否则他恐怕就要暴起毁玉简了,楚寒月被他笑得精神力一抖,霎时失了准头。
禹长生:“二……”
楚寒月:“……”
禹长生大概被楼家主传染了,无能怒号:“二!”
楚寒月收了精神力,确认证据安全了。
库房中静默了半晌,没等来下一声二,当然也没有一,禹长生出离愤怒了,并不是怒楚寒月,而是对自己的小人作为,更可悲的是,还失败了。
啪啪几声响,十二册玉简被砸在地上,禹长生一头撞出了传送阵。
守在外头的楼家主一见他崩溃的状态,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也知此事休矣,浑身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花掌学没找到有用的线索,正来找楚寒月交流情况,看着禹长生离去的背影,一脸茫然:“他怎么了?”
楚寒月与穆凌云施施然踏出传送阵,后者笑得悠闲:“寒月,你真是倾城倾世乱人心啊,如此祸水,务必要让穆某独自消受。”
花掌学:“?”
第73章 身在九天之上,我们亦是卑微的凡人。
神庭界楼家, 飞舟停泊台上,被拦在姐姐中的弟子们已经从交谈中,了解了此次异事的缘由。大多数人并不能参与上层议事, 秉持着相信自家的态度, 坚信这一切只是楼大少爷一人鬼迷心窍,绝对与其他楼家人无关,只有了了几名知情者, 神情凝重,却又不敢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