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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赵注意到定格了的两人,大声问:呔!你们在干什么?来喝酒呀。他已经有点口齿不清了。
聊聊天吧。司徒又说,这回是对着桌上所有人说的。
来聊,不聊不是人。赵赵说,聊什么?
你怎么当上画家的?一幅画卖多少钱?老邢率先捧场。
怎么当上的?我从小就学画画啊多少钱?庸俗!艺术是钱能衡量的吗?赵赵喝醉了酒,反而不像清醒时那么健谈了,我说完了,下一个是谁?就你吧,越越,聊聊你自己。
谈越问:聊什么?
赵赵说: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不做摄影了?
这说起来故事太长了。
你剪短一点。
和几个认识一星期的陌生人讨论自己的过去,很浪漫吗?谈越并不这样觉得。然而赵赵热情似火,谈越只好挑了一点不重要的内容讲讲,是一段很普通无聊的亲情危机故事。
谈越的父母是大学教授,很多老师教不好孩子,他们也不例外。父子母子之间存在某种隔阂。谈越长大以后,他们老了。
我开始感觉他们在害怕,他们害怕我离开,但我还是走了。
赵赵脸上写着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听这个,他恶狠狠道:这跟我问的有个什么关系?
家庭因素啊,这是部分原因。
谁想听这个啊。
好吧。你们想听什么?
说说你的情史吧。
没有情史,真没有。
赵赵抢答:我明白了,你只走肾不走心。
这误会很大,但谈越懒得解释了,自从被赵赵发现脖子上的伤痕,他在赵赵心中已经是个色情狂老司机的形象了,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
下一个,司徒。谈越指着捏杯子的大小姐,你是怎么瞎的?
病了。
是吗?谈越扭头去向老邢求证,是真的病了?
老邢点头。
好吧,谈越的笑容垮下来,没意思。
酒过三巡,赵赵砰地趴倒在了桌子上,号称千杯不醉的人总是第一个倒下的。谈越打了个哈欠,代赵赵提问老邢:你跟司徒是什么关系?
我母亲对老邢有恩,她救过老邢。回答他的是司徒,所以老邢才会留下来照顾我。
恩情、救命、留下来。
这两句话信息量很大,谈越琢磨了好一会儿,可惜他有点醉了,脑袋已经不灵活了,没能趁热打铁地接着八卦。
老邢扛着醉成一头死猪的赵赵上楼去了。大厅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谈越醉眼朦胧,看上去傻乎乎的。
司徒站起来,拉了一下他的手臂:走吧,回你房间去。别在这儿睡觉。
谈越很听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走路不稳当,摇摆了几步就撞上了前边带路的司徒,还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不是瞎子,对吧?谈越醉醺醺地,笑着在他耳边说,你一直在骗我。
司徒脸色一变,将他手臂一甩,板着脸自个儿上楼去了。
谈越呆呆地站在楼下,好一会儿才略微醒了些,他突然回忆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才老老实实地上楼睡觉去了。
老邢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见了走廊上的司徒。
怎么了?他问。
司徒唉声叹气,我有时候真想弄死他。
可你这几天不是挺高兴的?老邢说,弄呗。
两人相视而笑。
第7章 第 7 章
对一个盲人说你在装瞎,简直就是在向他伤口撒盐假设他真的是个瞎子。
谈越不等老邢来催,或者赶人,一大早跑到楼下去扫二维码打了两千块。
金钱式道歉有一股铜臭味,谈越不确定司徒此人是否愿意接受,也没事先告诉他。
柜台后的司徒指如疾风,手中的魔方飞快地旋转,咻咻地拼好了一面红色。
谈越咀嚼了十几遍的道歉词行云流水地念了出来:昨天晚上我
不记得了。司徒漠然道。手里的魔方四分五裂地被摆弄着,片刻不停。
谈越不死心:就是昨晚,我
支付宝到账,2000元。
机械的电子合成音也冷漠地打断了他。
你干什么?你不是要打工吗,客栈是包吃住的,那间房给你住了。你白送司徒钱啊?
不知情的老邢像个恶婆婆似的挖苦他。
他有钱就让他送。司徒头也不抬。
老邢把谈越叫到了面前,叮嘱说:跟你说说工作。上班时间少玩手机啊,司徒有什么不方便的,你顺手帮一下。走路时看着他别摔倒。
谈越一怔:啊?
什么意思,难道还要帮司徒洗衣做饭吗?我应聘的不是前台而是保姆?
不对,老邢这态度仿佛在恐吓入赘的穷小子,要尽心伺候大小姐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