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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眠深吸口气,微微一笑:那以后就别再提补偿的事情了。
原本以为谢稚会改口说不,结果谢稚只是蔫蔫地垂下了脑袋,低低哦了声。
路眠被堵得哑口无言,胸口也被谢稚的一个哦字堵住了。
谢稚没有发现路眠的异样,没见到路眠还好,一见到路眠,谢稚就想挨着路眠。
话谈开,他又顺杆爬了过来,站到路眠身边,保持着一个手指的距离,问道:路眠,你要出门吗?
路眠冷声道:饿了,去吃饭。
谢稚笑了笑:好巧,我也没吃,我们一起啊。
路眠忍不住调侃:你事情都忙完了?
谢稚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老实点头:忙完了。
路眠:
路眠也不戳穿他,淡淡道:那就一起吧。
十一点已经是可以吃午饭的时间了。
路眠家就在市区,走十几分钟就是商业街,街后面还有一条挺有名的美食街。路眠带着谢稚挑了一家自己常来的快餐店。
假期人流量很多,路眠走着走着就发现了谢稚的不对劲。
谢稚从来都是紧挨着他走路的,在他的警告下,谢稚勉强分开了一丁点距离。今天谢稚跟他保持了半个手臂的距离,跟周围结伴挨在一起走路的人对比,他俩仿佛不认识般。
如果不是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还是那么炽热,路眠都要以为谢稚不喜欢他了。
有人要靠过来,谢稚急忙闪到他的身边,将要撞过来的人隔开,还做出凶神恶煞的表情,瞪着周围的人,警告他们不要靠近。一路下来,连路眠都觉得谢稚像个刚从精神病院里放出来的。
真想让学校里的人看看,他们这位男神变成男神经病的样子。
谢稚的行为古怪又刻意。
路眠隐隐猜到了什么,他径直往前走,当做不知道。
快餐店生意很好,打菜区挤满了人。
路眠刚拿起托盘,就被谢稚抢了去,谢稚指了指最角落的空位,说道:你先去抢位置,我来打菜。
路眠:你知道我想吃什么吗?
谢稚:我给你拍照,你跟我说。
路眠:不麻烦吗?
谢稚:我不觉得麻烦呀。
我觉得麻烦!
谢稚挠了挠头,突然支支吾吾了起来:我、我昨天说的你还记得吗?
什么?
谢稚眨眨眼,十几度的室温,他顶着一张大红脸,羞涩道:我说我喜欢你。
路眠:
周围有人经过,惊讶的目光投在两人身上,路眠顿觉害臊。
这家伙
刚才在没人的院子里不说,偏偏挑人多的场合,不害臊吗?
谢稚也不在意路眠的回答,目光灼灼看着路眠:路眠,我现在在追求你哦。
路眠:
谢稚:所以这些事情就让我来做吧,给我点表现的机会,可以吗?
路眠在谢稚的目光中败下阵,僵硬地转身,去了谢稚指的角落位置。
路眠如坐针毡,他总觉得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谢稚的告白,坐了半天才恢复了镇定。
他终于抬起头,远远看着挤在打饭人群里的谢稚,嘴角忍不住扬起。
被谢稚细心呵护着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谢稚给路眠拍了很多照片,询问路眠要吃什么,等确定后,中间花费了不少时间,等到饭菜都端上来,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吃饭的时候,谢稚又发病了。
谢稚很喜欢给路眠夹菜,每次都恨不得将路眠喂撑,这次同样给路眠夹了不少菜,只是,用的是公筷。
路眠依旧没问什么,听着耳边谢稚叮嘱他要多吃点的话,心中已经确定了一个答案。
谢稚知道他的病了。
不用路眠去猜,知道他病情的,会告诉谢稚的人只有沈唯了。
路眠不怪后妈自作主张,他的病不是什么大事,以前觉得谢稚是个陌生人,没必要把自己的事告诉谢稚。
知道谢稚喜欢他,他本来就打算跟谢稚说明白的。
但,眼前突然变得听话且克制的谢稚有点可爱,在说清楚前,路眠忍不住想欺负一下谢稚。
他用自己的筷子挑了一颗毛豆递到谢稚的嘴边,谢稚愣了下,一脸受宠若惊道:喂我?
路眠笑着嗯了声。
路眠笑得真甜!
谢稚开心地张嘴。
毛豆很小,不像体积大的菜,咬住边角就能吃下去,必须含住筷子才能咬到。
谢稚咬住筷子时才意识到路眠用的不是公筷,他倒不是嫌弃路眠用过的筷子,而是路眠如果吃到他的口水会不会发病?
他上网查过这种病,网上没有答案。他又问了几个学医的朋友,都说不知道。
路眠抗拒所有亲密接触,碰一下就会浑身发抖,严重的会导致昏迷,那交换津/液岂不是更严重了?!
谢稚想提醒路眠,筷子上沾了自己的口水,就见路眠又夹了一颗毛豆,毫不在意地将他咬过的筷子放进了嘴里。咬合的时候,上下两片唇碰过筷子,做出吮吸的嘴唇动作。